哗的水声,这才放下心来,回屋去翻了翻,找换洗的睡衣和新内裤。
身体还是不太舒服,陆清则坐着又休息了会儿,才起身走出去,准备挂在浴室门边。
结果一踏出去,就听“咔哒”一声,浴室门被推开,宁倦不着寸缕、坦坦荡荡地走了出来,晶莹的水珠从头发上不断滴落,汇聚着在下颌,抑或顺着脖颈淌下,滚过这具年轻的躯体,
少年肢体修长,充满了青春的气息,虽尚有一分单薄,不过该有的都有。
陆清则忍不住瞄了一眼,轻咳一声:“好歹围个浴巾吧陛下,你这么遛鸟不嫌冷吗。”
皇帝陛下感觉他的目光有些微妙,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了眼,若有所思:“你嫌小吗?”
陆清则:“……”
闭嘴吧你。
陆清则进浴室看了眼,才发现里头没有浴巾,误会陛下遛鸟了。
他转身去烘干机里拿出浴巾,丢给宁倦擦身子。
宁倦一边擦着,一边沉吟着为自己的尊严做抗争:“这具身体应当还能长。”
陆清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暴自弃道:“不小!行了吧!”
宁倦挑挑眉,又觉得不满:“和原来的比呢?”
皇帝陛下原来的配件,确实要更……
陆清则想想这些日子的梦,耳根就止不住发烫,忍无可忍地把睡衣丢到陛下脸上,不搭理他了,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便拉开浴室门,匆匆走了进去。
等陆清则出来的时候,宁倦已经擦干了头发和身子,脸色从容地穿着海绵宝宝睡衣。
——小姨送的,陆清则坏心眼挑出来的。
尊贵的皇帝陛下从前穿明黄色的天子衮服,现在穿明黄色的海绵宝宝睡衣,待遇稍低了点,有种诡异的反差感。
看得陆清则止不住地想笑。
他的笑还没扩散到眼底,宁倦先抬起头,指尖勾着条贴身衣物,眼神很无辜:“怀雪,尺寸有些小了。”
陆清则:“……”
笑不出来了。
陆清则在衣柜里又翻了半天,找出条他穿着尺寸比较大的四角内裤,宁倦勉勉强强穿上,不是很舒服。
陆清则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按着宁倦,给他吹了吹头发,又吹干了自己的头发,一起躺到床上,开着台灯,关了小夜灯。
夜里的都市算不上特别静谧,窗纱外还有灯光映入,城市的喧嚣不停。
陆清则给宁倦说起这个时代的历史和常识,有了亲身的接触,从前说起来没有太过具象的一切都有了清晰认知。
很久之前,宁倦猜出陆清则是从另一个地方而来,因此心底充满了不安,恐惧陆清则迟早有一天会突然消失,回到他的故乡。
后来他不再那么恐惧失去,但对陆清则的故乡依旧充满了不解和好奇。
他想要了解陆清则的一切。
陆清则说了许久,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唇瓣,轻轻笑了笑:“霁微,如你所见,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特殊的。”
宁倦摇头:“怀雪,你不一样。”
无论在哪里,陆清则永远是他心中那轮清远的明月,明净皎皎。
陆清则看着他眼底明亮坚定的微光,忍不住又低头和他浅浅接了个吻,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睡吧,明天带你出去走走。”
宁倦低低地嗯了声。
从陡然来到这个时代后,两人这些日子一个好觉也没有睡过。
陆清则还稍微好些,过来的时候,他暂时忘却了那些事,不像宁倦,记得所有的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今夜,倦鸟寻到了他的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