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的。
不过肉已经虚浮了,还有腐烂的裂口,好像扑噜扑噜肉就会掉下来。
鬼生伸出灰白的小手。
宁宿:“……”
宁宿忙把那颗人头拿过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人头,长发湿漉漉地粘成分不开的一团,眼睛紧紧闭着,皮肤苍白浮肿,腐烂的部位也一样浮肿泛紫,微笑的唇白白的一层。
宁宿:“是在水里泡烂的。”
凌霄点头,“是村口那条河。”
宁宿回想那条河的样子,又想起苏往生来时湿漉漉的,他说他掉到那个河里去了。
真的只是掉进去的吗。
他记得苏往生在一个副本里得到了一个技能道具,叫做新郎印,自那以后就特别招女鬼的喜欢。
正想着时,手里的人头忽然跳了两下,人头张开白白的嘴。
宁宿见嘴巴张开,露出一排细密尖锐的牙齿,立即移开手,那颗人头就趁机从他手中跳了出去。
在地上像皮球撞地一样,“嘭嘭”跳了两下,笑出带一阵带水声的笑容,拖着乱糟糟的一团湿发跳出了窗外。
他们窗外如海水一样涌动的黑发也不见了。
宁宿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留下的水草。
凌霄将那跟水草碾走,“起来,换床被子。”
那颗人头把被子弄湿了,不能盖了。
宁宿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从内向外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感觉。
凌霄看了他一眼,收到了宁宿幽怨的一眼。
凌霄忍不住笑了,“我辛苦伺候你一场,倒是我的不对了?”
宁宿:“……”
他看了一眼凌霄的手,转身去衣柜里找被子了。
软发下的苍白后耳冒出一层粉。
宽松的白t一边在睡觉时卷在上面,走动间顺着劲瘦的腰线滑落下来。
凌霄眼眸里涌上一层黑色,快步跟上他。
在宁宿打开衣柜时,将他推了进去,俯身于黑暗中咬住他的唇。
只是气息,宁宿就知道他忍耐的有多重。
宁宿直白地说:“很舒服,明晚我帮你。”
气息更重了。
宁宿觉得他想捏碎他,眼里深重的东西,压得他难以喘|息。
就是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声。
正在向下抱被子的两个小孩,立即抬起头。
他们先看到凌霄正站在衣柜前,但没看到宁宿。
接着,宁宿就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鬼生:“找被子?”
宁宿面不改色地“嗯”了一声。
鬼生:“嗯!”
他们一起向窗外看去。
黑发从他们这里退去后,并没离开小楼,从窗外可以看到,还像潮水一样附着在其他窗口。
宁宿想了想,对于正常人来说,刚才那个场景大概是有点吓人的?
惨叫声从二楼某个房间里传来,但出事的是一楼房间的人。
他们赶下去时,外面来的黑发已经退了,只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和几根水草。
房间床上的人已经死了。
无数黑发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像是除了头上,脸上、脖子上、脚底板……全身每一处都长了长长的黑发。
可怕的是,在小楼的玩家赶来时,头发还在不断生长变长,向着四周蔓延。
而尸体在越来越干瘪。
那些头发是吸食了身体里的东西生长的。
头发长满四面墙,爬到到门口,黑漆漆的还在继续蔓延。
看清它们是靠什么长大的,周围的玩家纷纷向后退,生怕被这东西沾到。
宁宿也跟着后退了一步,他听到后面的苏往生说:“不会种子和土地真的是尸体吧,这些头发就是鬼?”
宁宿:“。”
陈天问:“他是怎么死的?”
跟死者一间房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被人喊了两声“王力”,这才回过神。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醒来他身体里就开始长头发了,像黑色喷泉一样冒出来,看着已经没有血了!”
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陈天又问:“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从他进游戏到死亡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
大家好像都在回想,但是没人说话。
宁宿一一看过所有人,若有所思。
看来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连陈天这个互助社的社长都不说话了。
大家各自散去。
回到房间,宁宿问凌霄:“真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异常?”
凌霄:“不要忘了,这是个比赛本。”
宁宿“唔”了一声。
一般来说,副本中死亡都是特定原因的,今晚死的人应该是做了什么。
可能有人知道,但因这是比赛本,他不会说。
当然,可能比赛本和普通本不一样,黑头发是无差别的攻击,最后只有这个倒霉鬼死了。
毕竟它也来过他们的房间。
被鬼生气走了。
宁宿继续去衣柜找被子,真让他找出来一床。
红面鸳鸯被。
宁宿看看床上的红纱帐,又看向这床被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