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香炉和粉色迷幻石头变成了粉末,风一吹, 洋洋洒洒飞了漫天。
在广场的正前方, 高高悬挂着的一副卷宗, 此刻一笔一划地显出了一个人名——楼平之。
此状一出, 举座皆惊。
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面。
有人主动从迷幻之境中爬了出来, 没错,用的是爬这个词。
因为压着人心底最深处的**,虚妄的世界会像是泥潭一样紧紧拽着参与者,无尽的弱点纠葛,让人痛苦, 虚弱, 发疯。
可是只要一旦升起想要离开的念头,试炼者就会自动从石头里的世界弹出。
弹出便等同于失败了, 因此以往的结果评判,都是按照试炼者坚持的时长来判定名次, 坚持的越长,那么名次就越高。
按照清醒的顺序, 最先清醒的人名次会被自动写在卷宗的最后边, 而最后睁开眼睛的人, 名字会出现在第一。
这样的排名方式已经成了一种惯例, 可是楼平之打破了这个惯例。
她是全场最先睁开眼睛的那一部分人,但名字却出现在了卷宗的最前边。
不是黑色的字体,而是金色的。
金光闪闪, 耀眼至极。
所有睁开眼睛或者一直观察着整个试炼的修行者们,都被迫不由自主地朝那卷宗看去。
于是,她的名字,就这么被狠狠刻在了所有人的脑海里。
并且铭记一生。
那名瘦弱的少年从不知何时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脸色带着不太正常的红,似兴奋,似虚弱。当然面具之下,并没有人看得真切。
唯独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明亮至极,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一段传奇的开始。
就在这昆吾山巅的广场上,那位面容都隐去了的少年,在悄寂无声的广场上,轻声念出了一句话:
“时光于我,如岸畔之苇草……”
“如舟中之灯火……”
“如盈缺的月……”
“它是一个圆,我闭目之际,它宽广无限……而我一旦睁眼,它就成了苇草,灯火,明月……”
“成了……我自身”
时光……是他自身?
此话一出,当即如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隐约间,电光闪烁起来。
少年的衣襟无风自动,原本睁开的眼睛,此刻重新合了上去。
“速速避开,此人要渡劫!”监控全场的昆吾长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大吼一声,声音通过灵力传得很广。
果然,话音刚落,广场四周就涌起了一阵剧烈的灵力风暴,压力之大,使得在场其他人的衣袖都被震得猎猎作响。
而处于灵力中心的少年,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疯狂地吸引着周边的灵力。
天上的异象愈发了诡异了,众人惊骇无比的退开来,其他的试炼者也被迫睁开了眼睛。
此人,居然要在此地当场晋升?
试炼之人中,归一宗的伍子詹是最后一名醒来。
下意识抬头朝卷宗看去,第一名居然已经被人占领,他的脸色一僵。
然脑袋还没转过弯来,便听到远处有人大喊,“子詹,快快退出。”
尚未回神,一股恐怖的气息,陡然朝他身上涌来,庞大的灵力一卷,他直接从场内被震退二十步,面色苍白倒地,定睛之后朝那广场中央看去,只见其他人早已退远,唯有中间一名少年盘膝而坐,墨发垂肩,双目紧闭。
轰的一声一道银色的雷劫,从其头顶上方砰然砸下,大约过了二十息,那中间的风暴才缓缓消散,其中间的少年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速度之快令人色变。
“这是什么!莫非是要突破元婴了吗?”伍子詹喃喃开口,语气颇有些不可置信,而其他的人更是早已经目瞪口呆。
更遑论之前与楼平之有过过节的魏江,他此时尚且只是筑基,脸色隐隐苍白一片,面若死灰,试想,若是成为一个元婴大能的仇敌,那今后的修仙道路该多舛到何种程度。
为何……他会招惹到这种怪物?是命么?
这么想着,魏江连身形都有些不稳起来。
雷劫还在继续一道劈下,两道劈下,中间的少年身形逐渐变得虚弱不稳,然而,其整个身体散发出的威压,却是愈发恐怖,退在最后方的吴荃眼中精光暴现,他这兄弟,从此怕是要在这修真界彻底扬名了。
三道!四道!五道!在众人越发惊骇的眼神中,平之生生承受了九道雷劫。
大概终于到了极限,身体才停止了吸收灵力,雷劫劈下最后一道,天空的阴云缓缓散去,灵力风暴也散了。
试炼场被破坏了个彻底,唯有他一枝独秀,在幻境的作用下抵达元婴级别,气息攀升到元婴中期才堪堪停止,要知道,最先他可只是个结丹初期啊。
“这是什么气运?”有人喃喃出声。
没人回答,许久之后,才传来了一声叹息:“这不是气运,是实力。”
天赋也许真的是气运,然而像顿悟这种东西,却远远不是气能够概括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心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