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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光被她吞入腹中,符纸内的灵力蕴养了此女身体。
她发出一声低吟,隔了半晌,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我怎么了?”
她像是完全不记得先前的事了,但身体还残留了对那种剧痛的记忆,抖个不停。
将她抱在怀中的老婆子见她一醒,这才松了口气,哭出了声音:
“太太您没事就好了。”
她看了老道士一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重复的念叨此事。
老道士也不以为然,一见人没事之后,便又退回徒弟身侧。
他刚一走,就听那老婆子附在女人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不时还往老道士的方向看几眼,那醒来的妇人转头过来,一脸警惕。
“可惜了一张符纸。”
宋青小轻叹了一声。
从妇人的表情看来,她明显不会领老道士的情。
“问心无愧就行。”
老道士倒是面不改色,并不因为妇人的反应而生气,反倒是十分沉稳的回了她一句。
那妇人见到宋青小的目光,故意就着一旁老妇人的手,连‘呸’了数声,似是对于那老道士先前塞入她嘴中的符十分嫌弃,一面呻_吟,一面骂骂咧咧。
只是老道士统统只当没听到一般,隔了一阵,便如老僧入定。
宋青小正在想要不要动手将其杀死的时候,那妇人终于住了嘴。
她受了伤,精力不济,老道士又不与她争执,这使得她骂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
船舱内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人有三急。
尤其是从马车之中随行而来的人,一路提心吊胆到现在,连吃喝都顾不上,更别提解决内急的问题。
只不过船舱外阴风阵阵,所以众人都一直强忍。
但憋到现在,已经有人逐渐忍不住了,那腿或曲或盘,一副坐立难安之色。
船舱内如此多人,自然不可能当众解决内急问题。
而要是出去如厕,又没有安全保证。
大家捂着肚子,目光落到了正在打坐的老道士的身上,像是欲言又止。
隔了好一会儿,有人终于忍不住了,小声的说道:
“有没有人想要去小解的,不如约了一起,也好让老道长随行……”
这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响应。
大家相约着起身,往老道士这边凑了过来,还小心的绕开了坐在他身侧的宋青小,低声的唤:
“道长……道长……”
其实他们过来的时候,以老道士的耳力,就已经听了个分明。
此时听到他们来唤,虽说不喜他们避宋青小如瘟疫的举止,却又怜悯他们害怕的心。
更何况船在江中,本身就危机重重,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睁开了眼睛,看了宋青小一眼:
“我去去就回。”
宋青小也跟着站起了身来:
“我也去!”
此时船底之下,那些阴气开始聚集。
老道士的修为还感应不到这些阴气的举动,但她已经感应到了这些黑线顺着船舱底部,试图钻破船舱之内。
只是以老道士精血秘咒而制成的铜钱剑悬挂于船舱正门之处,道家力量镇压着这些黑气,令得它们一时之间并没有贸然前进。
在血咒铜钱剑的力下,这些阴气暂时忌惮没动,使得船舱成为了一块临时的安全地。
但若是众人一离开船舱,那么危机肯定要比船内更深。
老道士愣了一愣,便随即点了下头——他认为宋青小跟在他身边自然是要比独自呆在船舱内更安全一些。
众人一见他答应,都十分欢喜,连许多坐在船舱中的人都趁此机会接连起身。
一时之间船身倒是晃荡了数下,江水撞击着船体,发出‘哗哗’的响声。
倒是那先前与老道士发生口角的一家人并没有起来,只是冷冷的望着众人一一出去。
外头不知何时已经起了风,吹刮着船身疾速前行。
大家一出船舱,便冷得打了个哆嗦,宋长青正盘腿坐在船的一侧,他听到了先前船舱内的动静,自然知道这些人出来是怎么回事。
众人相继往船舱后头避人的地方行去,宋青小站到了船舷的一边,并没有再往后行去。
不多时,宋长青抱着胳膊哆哆嗦嗦的过来:
“小师妹。”
他身强体壮,从小又是由老道士一手养大,原本打了极好基础的身份就是在坟园之中过夜,也是阴气难侵。
可此时他满身热血都像是要被冻得凝结,这个地方冷得有些诡异:
“你,你出来干什么,外面冷呢。”
江风夹着寒雾扑面而来,吹得她身上轻薄的裙角飞扬。
那裙子表面似是萦绕着一层淡淡的蓝雾,翻腾之间像是闪烁的焰光。
“我这带了厚袄子。”
宋长青打了个喷嚏,说话声音都带鼻音了,却哆嗦着忙不迭的伸手去解身上的背包。
“不用了。”
宋青小摇了摇头,侧耳听了听,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笑道:
“老鼠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