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菊:“哦哦。”
阮菊赶紧跟着阮老太去了堂屋,王大花一扭头看到阮梅,揪着她去厨房了。
阮荷家已经自己在屋外搭了个简单的厨房,不和大房用一个厨房。
阮菊有点怕阮老太:“奶……奶奶,您要我帮什么忙?”
阮老太看着瑟缩的阮菊,叹了口气,对她招手:“你进来。”
把她领进里屋,阮老太拿出一瓶治跌打损伤的药酒:“拿回去自己涂伤了的地方。你娘那人是个混不吝的,你别和她对着干,奶奶不是时时在家,不是每一次都能护着你。像今天,我就没在家,不然也不会看着你娘把你打成这样。”
阮菊拿着药酒,眼泪“唰”一下就落下来了,委屈得不行:“就是二婶给的一罐麦乳精,娘说我吃独食。可是我要是拿出来,娘一口都不会给我吃。奶奶,您说我做错了吗?”
阮老太给她擦擦眼泪:“你没错。你娘要是和你二婶一样不偏心,你也不用藏。再说了,你不是也分给了你弟弟妹妹喝吗?而且本来就是你二婶专门拿去给你补身子的,你不想给谁都不用给。”
阮菊心里满腹的委屈都被阮老太这番话给平复了,她擦擦眼泪:“奶奶,我知道了。”
“好孩子。”阮老太拉着她坐到炕上:“你自己涂药酒,等你娘做好饭再出去。”
阮菊:“嗯。”
阮菊在阮老太屋里一直待到阮梅叫她去吃饭才回屋,一看到王大花,她习惯性低下头,闷声往饭桌前走。
王大花一摔筷子,阮菊吓得身子一抖,不敢再动了。
“你奶奶让你干什么去了?”
阮梅拽着衣角小声回道:“奶奶让我帮她把布裁做衣裳。”
王大花年轻的时候受她娘压迫,针线活不错。但她嫁人后就懒了,特别是阮菊能干活后,她直接教阮菊怎么做衣服,家里这些活都交给了阮菊。
一家人的衣裳都是阮菊瞅着有空的时候做,破了也是她缝。现在阮菊的手艺比王大花要强很多,所以她也没怀疑阮菊的话。
她不认为阮菊敢对她说谎。
王大花瞪着她:“你给她裁布做衣裳,你奶奶就没给你点啥好处?”
阮菊把药酒拿出来:“奶奶给了我瓶药酒,让我涂身上。”
王大花一把把药酒夺过去:“你身上那伤哪需要涂药酒。你奶奶那里都是好东西,正好留着给你爹和你哥用。”
阮菊眼圈一红,想哭没敢哭出来,委屈地坐到饭桌前,也不敢反驳王大花,怕又挨打。
一直闷不吭声的阮建业一伸手把王大花的药酒拿过去:“小菊身体还没好你就打她,你是她亲娘吗?”
王大花瞪眼:“我咋不是?谁让她吃独食?她心里没我这个娘,没她哥哥弟弟,我能不打她?不打她她上天了要!”
阮建业皱眉,不想和她掰扯这么多:“那你夺娘给她的药酒干啥?她被你打得身上都是伤,你不让她涂,她咋快点好?再说了,这药酒又不是啥好东西,赤脚医生那里几分钱一瓶,至于这东西也要她的吗?”
王大花“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阮建业把药酒给阮菊,狠狠瞪了她一眼,自己闷头吃饭去了。
吃完饭,她还是不甘心,冲阮菊恶声恶气喊了一声:“精心点用,别用太多,剩下的拿来给我。”
阮菊没说话,王大花“啪”一声重重拍她背上,正拍在她伤口上,疼得阮菊呲牙咧嘴。
“你听见了没?”
阮菊:“听见了。”
王大花这才放阮菊回去。
进了屋,阮菊扑到炕上就哭了出来,心里难受得不行。她娘怎么就不心疼她一点。
“大姐。”
阮梅看着阮菊哭,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在这个家里,除了她姐,就是她地位最低了。
阮菊没说话,还在哭,阮梅皱眉:“大姐,别哭了,再哭她也不会心疼你一点。还不如咱自己自立自强呢!大姐,你起来,我给你涂药,涂了药就不疼了。”
阮梅“嗯”了一声,把钻进被子里脱掉衣服,阮梅看到她身上那一道道红肿的条痕,阴着脸把药酒小心涂上去。
“就一罐麦乳精,娘下手也太狠了。”
阮菊沉默,良久才声音喑哑地说:“不止因为麦乳精,还因为那是二婶送的。”
阮梅手一顿,继续往阮菊身上涂药酒,没有说话。她们不知道自己娘和二婶有什么恩怨,但她们娘真的非常讨厌二婶,比她讨厌阮荷还要讨厌。
中午许雅琴做了红烧鸡块,是杀的家里的老公鸡,不是山上的野鸡,虽然肉有点老,但许雅琴多烧了一会儿,炖得烂烂的。
肉味传得一院子都是,除了给阮老太送去一碗,留出来一碗给阮建业,剩下的阮荷几个全吃光了。
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一本满足。
许雅琴就是专门做的这道菜来气王大花的,你不是喜欢骂吗?你不是嫉妒我过得好吗?那我就表现给你看,看你能气过来不。
王大花闻到肉味确实生气了,躺在炕上嘟囔:“吃,使劲吃!看你们把鸡吃完了还咋弄,以后连个鸡蛋都没有,别想来我家要一个!”
和阮家一墙之隔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