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诸臣散去,魏渊一言不发的前行,不知是不是刻意的,他步伐极快,走在群臣面前,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神色。
“义父。”
南宫倩柔迎上来,正要询问小朝会内容,询问八百里加急的文书,可他忽然愣住了。
魏渊的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轻易读出了伤感,那双沉淀着岁月洗涤出沧桑的眼眸里,竟有着深深的萧索。
没有打招呼,连颔首都没有,魏渊沉默的走来,沉默的与南宫倩柔擦身而过,沉默的继续前行。
青袍下摆,轻轻摇晃。背影萧索孤寂。
出了什么事.....南宫倩柔一愣,他看了眼后方走来的诸臣,忍住了试探的想法,大步跟上魏渊。
车轮辚辚,返回打更人衙门的路上,南宫倩柔忍了一路,临近衙门时,终于出口问道:
“义父,发生了什么事?”
车厢里,魏渊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许七安殉职了。”
这.....南宫倩柔神色凝固。
他扭头,悄悄的打量了车厢一眼,尽管车门挡着,但他还是不自觉的放缓动作,害怕被魏渊发现。
整个打更人衙门都知道魏公重视许七安,但只有南宫倩柔和杨砚知道,何止是重视,义父对许七安抱着极大的期望,就像匠人发现了一块完美的璞玉。
爱不释手,心心念念要把他雕琢成举世无双的美玉,玉成之日,震惊天下。
虽然没有明说,但南宫倩柔心里清楚,这份期待和重视,已经胜过他这个义子很多很多。
现在许七安殉职了,义父的心情可想而知.....南宫倩柔心里叹息一声。
他原以为自己会暗暗高兴,许七安的出现让他嫉妒,让他心里不平衡,无数次想过,如果那家伙从没出现就好了。
义父最关注的还是我。
如今听说了许七安的死讯,南宫倩柔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情绪,反而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
这时,手里的缰绳忽然脱落,南宫倩柔吃了一惊,才发现掌心的缰绳,不知何时被他捏成了齑粉。
回到衙门,南宫倩柔随着魏渊进了浩气楼,登上七层,魏渊在茶室口顿住,低声道: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南宫倩柔欲言又止,躬身退走,但没有离开,而是候在茶室外。
茶室安静,午后的阳光洒在瞭望台,宽敞明亮。、
魏渊照常翻阅公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宦官。
日头渐渐西移,黄昏的阳光是橙红色的,照的西边云朵如烧。
魏渊手里的公文,一页都没翻过,他枯坐了两个半时辰。
合上公文,捏了捏眉心,魏渊喊道:“倩柔。”
“义父......”南宫倩柔闻声进来,精致的俏脸布满担忧。
“召集在衙门内的所有金锣。”魏渊道。
南宫倩柔退走,不多时,带着六名金锣返回。
此时,魏渊负手站在茶室中央,无声的目光审视着金锣。
“魏公。”金锣们抱拳。
魏渊微微颔首,缓缓道:“传令散布在外的所有暗子,渗透东北方各国。夏初之前,本座要得到巫神教的西南方的边防布局图,不惜一切代价。”
金锣张开泰吃了一惊:“魏公....”
其他金锣同样吃惊。
魏渊淡淡道:“秋收之后,本座要打巫神教。”
果然....几位金锣小心翼翼的观察魏渊,终于察觉到了这位大宦官细微的不对劲,以前的魏公,始终是智珠在握的超然姿态,有着与身份地位相匹配的静气。
但今日的魏公与往日不同,那双饱含沧桑的眼睛里,燃烧着锐利的锋芒和斗志。
这种斗志和决心,只有在当年山海关战役时才有。
金锣们齐齐低头,用上了正规的回复:“谨遵钧命。”
几位金锣告退,出了浩气楼,一位金锣皱眉道:“朝廷恐怕不会轻启战端。”
南宫倩柔冷笑一声,朝廷不轻启战端,但巫神教会,东北诸国会。只要主动把机密情报通过秘密渠道送过去,就不怕巫神教不上钩。
等边境受到侵扰,陛下和朝堂诸公就不会视而不见。
以义父的手段,想打巫神教,只取决于他愿不愿意打,而不是陛下想不想打。
张开泰看向南宫倩柔,皱眉问道:“今日朝堂是不是出事了?魏公有些反常。”
南宫倩柔颔首:“今早有一封八百里加急,云州张行英递回来的。如义父所料,云州果然叛变了。”
顿了顿,他扫过众金锣,不自觉的沉声道:“许七安殉职了。”
众金锣猛的抬头,看向浩气楼。
........
此时,许七安还在水上漂着。
掳走梁有平的不是逼王?!
许七安心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惊悚,就如同在废弃的宅子里自拍,照片拿回家洗出来后,发现身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
那种惊悚感,叫人脊背冰凉,头皮发麻。
“梁有平真不是你掳走的?”许七安求证道。
“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