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免犹豫了一下,虽然冷静下来后,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揭发陈贵妃。
不料陈贵妃段位也不低,可以预料,他前脚刚走,琅儿后脚就会因病去世。如此一来,陈贵妃将再无破绽。
“陈贵妃算是一个合格的后妃临安这么蠢的女孩,生长在宫墙内苑也不知是福是祸。”
回想起陈贵妃刚才的操作,确实机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召他过去试探一番。结果还真被她发现端倪。
后续那番坦诚布公的话,看似掏心掏肺,实则有恃无恐,因为她知道,只要解决掉琅儿,她就没有破绽,而许七安根本带不走琅儿,除非不想活了。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干脆就大方一点说出来,还可以博取我的信任然后抛出漂亮闺女当诱饵,如果我是个好色之徒,当时可能就上钩了
我有神殊和尚罩着,未必会当场去世,可也暴露了自身,元景帝这狗东西肯定会把我封印在桑泊,结局还是没变,玉石俱焚。
出了景秀宫,许七安推说还要要务处理,谢绝了裱裱下五子棋的邀请。
“小公公,宫里的事我已经处理完了,晚些时候,你向陛下汇报时,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本官在这里提点你几句。”许七安沉声道。
小宦官闻言,摆出严肃的姿态,“许大人请说。”
“景秀宫的事,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你得这么说:问询过景秀宫宫女琅儿之后,许大人脸色极为难看,似乎不想再逗留下去,连茶都没喝。
“可许大人还没离开景秀宫,忽然被贵妃娘娘留了下来,并请去后院贵妃娘娘屏退所有人,在屋里与许大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奴才被留在院中不得进入,虽能看见二人在屋中,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谈话完毕,许大人心事重重的出宫了。”
许七安说完,从怀里摸出五两银票,以及景秀宫守门宦官那里讹来的五两,总计十两,不带烟火气的递到小公公手里。
小公公一边敞开怀,一边摆手:“许大人,使不得使不得。”
收好银子,他仔细回味一遍许七安的话,自觉没有太大的问题,这才点头:“好,奴才一定照办。”
许七安当即离开皇宫,从羽林卫手里牵来的怀庆借他的骏马,快马加鞭赶回打更人衙门。
经守卫通传后,他进了浩气楼,来到七楼会客的茶室。
魏渊没在茶室,而是在与茶室相连的瞭望台,他坐在大椅上,披散着头发,一位黑衣吏员握着梳子,正给他梳头。
魏渊招了招手,“过来,给本座梳头。”
黑衣吏员识趣的把梳子递给许七安,转身离开茶室。
“魏公怎么在这个时候梳头?”
许七安握着梳头,从头往下,没有打结,一梳到底,心说还挺飘逸的。
“头发在佛门中,寓意着烦恼丝。”魏渊沐浴在阳光中,眯着眼,声音温和:
“梳一梳头,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了。”
什么意思?
今天的魏渊有点奇怪啊,什么叫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梳头没什么意思,卑职给魏公按按头吧。”许七安说道。
魏渊笑了笑:“试试!”
许七安把梳子揣怀里,五指张开,按住魏渊的头,轻柔的按捏穴位。
魏渊的呼吸声渐渐变缓,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此处登高望远,景色优美,许七安眯着眼眺望,感觉自己回到了人世间,远离了宫苑里的勾心斗角。
“还不错。”魏渊笑道。
肯定啊,这可是理发店的神技,回头给你做一张洗发椅许七安咳嗽一声,道:“卑职有事禀报。”
“说。”
“卑职已经查出幕后之人是谁了。”
魏渊睁开眼睛,许久未曾说话。
“是陈贵妃!”许七安低声道:“今日去景秀宫查案,发现她身边的宫女琅儿就是撕毁御药房册子之人”
当下把自己的发现,陈贵妃的招揽,一五一十的告诉魏渊。
魏渊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起身走到瞭望台边缘,双手按在护栏,望着远处,“你觉得陈贵妃背后的势力是谁?”
我怎么知道许七安摇头:“可能与司天监有关。”
这是他从望气术的存在推敲出来的。
“不是司天监。”魏渊摇摇头,语气笃定。
不是司天监许七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愕然道:“魏公,你知道是陈贵妃在算计皇后和你?”
“起先没想到,她倒是狠心,竟把太子拉下水这个案子交由你之后,我就没继续关注。直到今早知晓皇后认罪,听你说完案件始末,我便猜出是陈贵妃了。”
许七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以前他觉得魏渊和金莲道长一样都是老银币,现在发觉,金莲道长还是蛮纯良的,没有魏渊这么深沉。
不是司天监,那陈贵妃怎么会施展望气术,除了司天监还有谁会望气术?
许七安心里一动,“魏公,我想起了一件事。”
“云州案里出现的三品术士?”魏渊反问。
“魏公智慧过人”许七安服了。
“这个人我也查过,但没查出来,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