侥幸躲过第一波箭雨的人开始逃离这里,但等待他们的是精锐士卒的屠刀,身为大奉的士卒,砍杀起大奉百姓毫不手软。
“救命,救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百姓们惊慌起来,吓的跪地求饶,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奉的军队要杀他们。为什么这些戍守边关的将士,不去杀蛮子,而是将屠刀挥向他们。
噗.......
屠刀落下,人倒地,鲜血溅射。
士卒们并不因为他们求饶和下跪,而有半分怜悯。
“混账,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府学的学子,秀才功名,尔等屠戮无辜百姓,罪大恶极........”
一位穿青色儒衫的读书人脸色发白,但勇敢的站了出来,站在百姓面前,大声呵斥士卒。
不远处,一名什长“锵”一声抽出佩刀,凶狠的捅进书生胸膛。
温热的鲜血沿着刀锋流淌,书生盯着他,死死盯着他........
许七安感觉自己灵魂在颤抖,不知道是源于自身,还是郑兴怀,大概都有。
“杀光所有人,不留活口。”阙永修扬起长枪,大喝道。
不留活口,当然也包括在场的郑布政使。
数名密探抽出兵刃,气势汹汹的朝郑布政使杀来。
姓朱的客卿沉腰下胯,拳头燃起透明火焰般的气机,扭曲空气,豁然击出。
一位黑袍密探不退反进,五指宛如利爪,慑住呼啸而来的拳劲,猛的一撕,“呼”拳劲溃散成飓风。
“大人,快走。”
姓朱的客卿留下来断后,其余侍卫带着郑兴怀往郑府逃走。
马匹疾驰而去,郑兴怀最后回头,看见数千士卒弯弓劲射,箭矢洞穿百姓身躯;看见士卒挥舞佩刀,斩杀一位抱着孩子逃亡的母亲;看到阙永修高居马背,独眼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生命就像草芥。
畜生........许七安听见了心声,分不清是自己的,是李妙真的,还是郑兴怀的。
沿途的士兵无视了他们,机械而麻木的重复着押解百姓的工作,将他们往指定地点驱赶。
郑兴怀知道这些百姓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几次命令侍卫营救,但侍卫们拒绝了,一路护送郑兴怀返回府邸。
“我去集结府上侍卫,你们速去通知夫人和少爷们,现在立刻出城,我们杀出去。”背着牛角弓的李瀚大吼道。
很快,府上侍卫在前院集结,除了武器和盔甲,他们没有携带任何细软。
“爹,爹......怎么了,是不是蛮子打进来了。”
郑二公子带着女眷奔出来,脸色苍白,眼里流淌着惧意。
“城中士兵哗变,屠杀百姓,我们亦在其中,速速出城。”郑兴怀长话短说。
直到这个时候,郑兴怀都是迷茫的,他不知道阙永修和镇北王为何要集结百姓屠戮,出于什么目的做出此等暴行。
但官场沉浮半生,他深知此刻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为今之计是先离开楚州城,脱离险境。
郑二公子身子一晃,险些无法站稳,竟是他媳妇搀了他一把。
大家早已习惯郑二公子的窝囊样儿,包括郑兴怀自己。
在侍卫的保护下,女眷和孩子进了马车,众人骑马,朝着城门方向疾驰狂奔。
“他们追来了。”背牛角弓的李瀚大吼。
数名黑袍密探追击而来,他们奔驰的速度远胜马匹,李瀚扭腰回身,拉出一个强劲的满弓,嘣一声,箭矢呼啸而去。
密探们都不是弱手,躲开一根根箭矢,瞬息间杀至,他们挥着长刀从天而降,斩向马车。
“保护夫人。”
穿紫袍的魏游龙砍刀逆撩,挡住了密探的刀锋,气机轰然一炸,马车发出濒临散架的咯吱声。
双方边打边跑,不多时抵达了城门口。
前方,数百名披坚执锐的士卒早早等待着,城墙上,更多的士卒等待着。
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高居马背,望着试图逃出城的众人,面带冷笑:“郑大人,你逃不出去的。
“城墙上不但有精锐士卒,还有镇北王悉心培养的天字级高手,没有人能逃出去。”
跑不出去的,城门一关,又有大军和高手居高临下守卫,蛮子大军都未必攻的过来.........许七安心里一沉。
他身临其境,内心无比煎熬和焦虑。理智告诉他,郑家这些人,逃不掉........
郑布政使勒住马缰,喝问道:“阙永修,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阙永修狞笑道:“是你们这些蝼蚁,何须造反?”
他的独眼绽放凶光,他残忍冷漠,他扬起长枪,喝道:“杀!”
前有狼,后有虎,处境瞬间变的危急。侍卫们竭力保护郑布政使和家眷,然生死之间,自身就的拼尽全力,如何还能顾及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一轮冲杀之后,马车倾翻,女眷被乱刀砍死,阙永修长枪一递,挑起郑兴怀的小孙儿,猖狂笑道:
“郑大人,你自诩清官名流,眼里不揉沙子,前年不顾淮王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