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弩火炮,有护城阵法,而我蛮族人口向来有限,珍惜的很。不是事出有因,我们攻城作甚?
“因为我们知道镇北王在楚州屠杀大量生命,炼制血丹,妄图晋升二品,嘿,这对我们妖蛮两族来说是灭顶之灾。”
蛮族猖狂的嘲笑,与士卒们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这些守城的士卒和幸存的江湖人士一样,他们可以逃跑,却没有,为什么?
想等一个结果。
不是等镇北王落败,而是等一个真相。
镇北王在边境士卒心里,是神明般的存在,是军队的信念,是士卒们崇拜的对象。
他戍守边关,他修为盖世,他守护北境安稳。
一直以来,士兵们说起镇北王,都会抱拳,并举到头顶。
敬若神明。
所以,当许七安呵斥镇北王屠城,没人相信。直到镇国剑厌弃他,士卒们有惊愕,有茫然,有痛苦,有不信........
但只要镇北王不承认,他们愿意在心里保留一丝期待。
可现在,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
............
“许七安”仰着头,与空中巨人对视,缓缓道:“第二阶段。”
终于彻底唤醒力量了吗,大师你的技能前置时间可真长,还是说越强大的武者,复苏过程越缓慢........许七安心里松了口气。
一股暴烈的气息冲天而起,节节攀升。
不是来自镇北王,而是浑身缭绕魔焰的许七安,他身躯开始膨胀,两丈、五丈、七丈,十丈.........
这个过程中,他的肩胛位置,鼓起一团团肉包,突然刺破皮肤伸展出来,那是十二条漆黑的手臂。
同时,脑后浮现一道圆环,燃烧着漆黑魔焰的圆环。
这尊巨人浑身漆黑,肌肉虬结,宛如黑铁铸造,背生十二条手臂,脑后一道漆黑火焰的圆环。
就像,就像........入魔的佛门法相。
巨人气息磅礴,宛如战神。
法相魔焰滔天,宛如魔神。
“你也是二品?”
镇北王神色严肃的盯着漆黑法相,他终于知道刚才“第一阶段”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第二阶段才是这个神秘强者最巅峰的力量,方才不是。
“二品?”
漆黑法相嗤笑一声:“贫僧当年,一只手就能压的二品抬不起头来,不管任何体系。”
镇北王嘴里冷哼,余音未绝,人已出现闪现至漆黑法相身后,一拳重击后脑。
这一拳打出了天塌般的可怕景象。
漆黑法相脑后的魔焰光环直接崩碎,如黑铁铸造的身躯踉跄前奔。
“就这?”
魔焰光环重新凝聚,漆黑法相嘴角一挑,“很多年不知道什么叫痛了,你还差点。镇北王,你屠戮楚州三十八万生灵,我便打你三十八万拳。”
“只管来!”镇北王傲然道。
..........
“走,走,快走.......”
陈捕头大吼。
威严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天地间,他有种窒息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心脏就会炸裂。“神灵”的战争,岂是凡人能够围观。
大理寺丞和刘御史等人双腿已经走不动道,被杨砚拎在手里,使团一行朝着最近的城门跑去。
临近城门后,他们发现士兵和蛮族还有妖族纷纷逃向城墙,竟出奇的和谐,过程中没有相互厮杀。
杨砚知道,这是恐惧充斥着了他们的内心。
“去东城门,东城门离的最近,战斗波及不到。”杨砚做出决定,带着使团前往东城的城头。
那里足够远,可以为他们提供可以安全的眺望场所。
使团们方甫登上城头,忽然听见极远处“轰”的一声,连忙扭头看去,只见镇北王被一拳打的踉跄后退,撞塌了身后的城墙。
灰尘瞬间掀起,巨石滚滚。
武夫的战斗朴实无华,但足够暴力。
“我们在观看神灵之间角斗,这是大不敬.......”一位蛮族战战兢兢道。
漆黑法相把骑跨在镇北王身上,十二双拳头暴雨般落下,打的气机团团迸爆,打的尘埃扬起,地面塌陷。
“老子不管你是大奉亲王还是皇帝,你敢屠城,我就要杀你!”
密集的拳头打在镇北王胸口、脸庞、角质盔甲,宣泄着最原始的暴力。
“没有人可以依仗力量肆意杀戮,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今天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角质盔甲崩裂,猩红的鲜血流淌一地,染红了半边城墙。
这当然是许七安在说话。
咔擦.......两条漆黑手臂被折断,镇北王一个头锤撞飞漆黑法相,缓缓起身:
“何其可笑,你于我生死相斗,只是为了满城蝼蚁?看来,你并不知道什么叫强者之心。”
尽管狼狈,镇北王的声音依旧霸道,桀骜,充满自信。
他缓缓吐纳,天空中白云受其牵引,齐聚而来,呈现出旋涡状。
随着镇北王吐息,破碎的角质修复,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