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朗声道:“楚州布政使郑兴怀,于昨日午时,牢中畏罪自杀。”
金銮殿静的可怕。
元景帝嘴角笑容愈发深了,道:“众爱卿觉得,此案,如何定论?”
左都御史袁雄出列,道:“既已经畏罪自杀,那楚州案便可以结了。楚州布政使郑兴怀,漳州人士,元景19年二甲进士。此人勾结妖蛮两族,害死镇北王以及楚州城三十八万百姓,当诛九族。
“郑兴怀尚有一子,于青州任职,朝廷可发邸报,着青州布政使杨恭,捉拿其全家。斩首示众”
元景帝环顾众臣,朗声问道:“众爱卿有何异议?”
没人说话。
元景帝笑了起来,得益于他多年来的制衡之术,朝堂党派林立,便如一群乌合之众,难以凝聚。
他往日里高高在上,任由这些人斗,确实是斗争激烈,精彩纷呈。可当自己这位九五之尊下场,这群乌合之众,终究只是乌合之众。
他的意志,就是大奉最高意志。
这群人竟妄想把皇室脸面踩在脚下,让天下人唾弃。
可笑。
群臣里,阙永修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脸上难掩愉悦,魏渊也好,王首辅也罢,以及其他文官,终究是臣子。
手段再怎么高超,在陛下眼里,也不过尔尔。
此案之后,他不但平安度过,还能论功行赏。护国公爵位传到现在,终于再次于自己手中崛起。
愉悦的时间很快过去,直到老太监高喊着:退朝!
阙永修便知道,此事已尘埃落定,魏渊和王首辅回天无力。
诸公们出了金銮殿,步伐匆匆,似乎不愿多留。
“曹国公,夜里去教坊司耍耍吧,在北境多年,我都快忘记教坊司姑娘们的水灵了。”
阙永修心情不错的找曹国公攀谈。
曹国公皱了皱眉,他这样的身份,是不屑去教坊司的,家中美貌如花的女眷、外室,数不胜数,自己都临幸不过来。
但看阙永修一脸盛情,曹国公便点头道:“行!”
说完,他又摇头:“你这几日还是别出门了,留在府上,若是想睡教坊司的女人,便让她去护国公府就成。何须自己前去?”
阙永修想了想,觉得有理:“那我便在府中设宴,邀请同僚好友,曹国公一定要赏脸前来。”
“那是自然”
曹国公笑着应是,突然注意到前方文官们停了下来,聚在午门前不走。
他心里涌起不祥预感,低声道:“走,过去看看。”
阙永修有些茫然,随着他一起前去午门口,挤开人群,只见午门外,站着一个人。
此人一身布衣,身材昂藏,拄着刀,站在午门外,挡住了群臣的去路。
在他不远处,站着一袭白衣,一袭红衣。
“许七安,你又挡住午门作甚?你这次想干什么?”
刑部孙尚书,条件反射般的喊了出来。
文官们惊怒的审视着他,如此熟悉的一幕,不知勾起多少人的心理阴影,
尤其是孙尚书,他已经被姓许的作诗骂过两次。
许七安?他就是楚州屠城案时的许七安,听曹国公说,是郑兴怀的支持者阙永修皱了皱眉,诸公话里的意思,此人堵过一次午门?
许七安环顾群臣,目光平静:“哪个是阙永修?还有曹国公,你们俩出来。”
曹国公皱了皱眉,不祥预感更甚。
“呵,这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这是想骂我吗?以为有魏渊做靠山,以为骂过文官一次,就可以骂我?”
护国公阙永修嗤笑一声,眼神阴冷:“当本公和那些文官一样,只会动嘴皮子?”
曹国公沉声道:“这人修为不弱,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阙永修嗤之以鼻,忽然说道:“你说我在这里斩了他,陛下会不会怪罪?”
闻言,曹国公也露出笑容,“只要你能激他动手,他便必死无疑,嗯,这小子仗着有魏渊撑腰,在京城肆无忌惮,耀武扬威。”
“那是他没遇见我,本公沙场征战多年,最喜欢折磨这种刺头。”
阙永修冷笑着,与曹国公并肩,走到了群臣之前,望着拄刀而立的年轻人,打趣道:
“本公便是你要找的人。怎么,要骂人啊?听说你许七安很能作诗,倒是给本公来一首,说不得本公也能名垂青史呢。”
阙永修和曹国公大笑起来。
言罢,见拄刀的年轻人巍然不动,阙永修觉得火候不到,继续嘲讽:
“魏公,你这教人的水准不够啊。瞧瞧这没规矩的小子,擅闯午门,无法无天,如果你不会教,那本公替你教一教如何?”
魏渊沉默不语,无言的看着许七安。
“我今天不骂人,”许七安叹息一声:“我是来杀人的。”
曹国公和众官员脸色大变。
“哈哈哈”
阙永修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道:“他说要杀人,你们听听,他说要杀人,在午门前杀人。”
笑着笑着,他突然愣住,愕然转头,发现群臣们齐刷刷的后退。
这些人里,有六部尚书,有六科给事中,有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