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顿时露出愤慨之色:
“除了出征时所带的粮草,后勤部队就再没送粮草支援过一次,大军在敌方厮杀,三州户部却断了我们的补给。我们撤回后,找三州户部官员质问,才知道军粮没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大学士们脸色大变,钱青书“蹭”的就站了起来。
王首辅指头疾点桌面,语气更急:
“什么叫军粮没了,大军出征前,押往边境的粮草呢?三州户部没有清点吗?你们没有清点吗?押运官呢?粮草督运呢?”
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粮草排第一位,十万人,人吃马嚼,没粮草是要哗变的。
“我们自然是派人清点过的,但等我们撤回来时,才发现粮草没了,早已被人偷偷运走。押运管和粮草督运等负责的官员不知所踪。
“陈婴找户部官员质问,那些狗官只说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说。所以........陈婴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全砍了。”
李义低着头,说完这一切。
轰!
犹如五雷轰顶,大学士们身子一晃。
“奉命行事,奉了谁的命?奉了谁的命?!那,那个陈婴.......谁让他把人都砍的,他把人砍了,我们问谁去?
“莽夫,该死的莽夫!”
性格暴躁的钱青书气疯了。
唯有王首辅枯坐不动,久久的沉默着,等大学士们吵的差不多了,他默默的把手边官帽拿起,戴好,缓步往外走。
“我去见监正。”
他的声音无喜无悲。
............
此时的兵部衙门,兵部尚书坐在堂中,审视着塘报的内容。
上面记载两件事,其一,炎康两国联军攻打玉阳关,为许七安一人所败,斩万敌,杀炎君,联军溃败!
其二,粮草无故失踪。
除了塘报之外,还有张开泰手书一份,恳请兵部尚书和张行英等御史帮忙救陈婴。
杀户部官员,已经形同哗变。
自古哗变,士卒可恕,领头者必死。
兵部尚书是魏渊一手提拔的人,是魏党的骨干。
兵部尚书沉吟许久,召来心腹,道:“把塘报内容泄露出去,只说其一,不说其二。”
粮草的事,尚未有定论,且关系重大,现在不宜泄露。
但许七安的事迹可以传播,目的是宣扬此战的胜利。陛下不是犹豫不决吗,不是不愿给魏公身后名吗?那他就推一把。
............
很快,许七安一人独挡炎康两国的事迹,便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在京官口中,以及市井之中开始传播。
内城某座高档酒楼里,一群京官结伴而入。
进了包间,点好酒菜,大肆谈论着,一名京官小酌几杯后,说道:
“刚才兵部的一位好友那里得知消息,前日,炎康两国联军集结八万精锐,攻打玉阳关。”
同僚们脸色大变:“襄州沦陷了?”
“没有没有。”
那京官摆摆手,环顾众人,绘声绘色道:“恰好许银锣在场,一人一刀,杀了两万多敌军,杀了康国的统帅,连那炎君都被他斩了。”
“胡说八道,多吃点菜,少喝酒,尽说醉话。”同僚们不信。
“此事啊,千真万确。索性这么大的事你们迟早会知道,我骗你们作甚。难道苏某的名声不值钱?”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说..........”
包间外,伺候着的小二听的清清楚楚,当即就跑下楼,兴奋的面红耳赤,去找了掌柜。
“掌柜的,掌柜的,出大事的。”
柜台后的掌柜脸色一变:“有客人打架?”
小二连连摆手,然后手舞足蹈,大声道:“炎康两国八万联军攻大边境,被,被许银锣一个人杀了个精光。连炎君都死了。”
喧闹的酒楼大堂,瞬间一片寂静。
...........
某座勾栏。
“你听说了吗,许银锣在襄州边境独挡炎康两国十万大军,杀的片甲不留。”
“许银锣不是在京城吗?”
“谁告诉他在京城的,这是朝廷机密情报,我是一个亲戚在朝为官,才知道这件事的。整整十万大军啊,好家伙,尸体堆起来都比城墙还高了。”
............
巷子口。
有人大声吆喝:“大家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讲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你们可以不信,但我能保证,句句属实。”
“什么事?”
行人纷纷驻足围观。
吆喝者宣布道:“昨日,许银锣在玉阳关,一人独挡巫神教十五万大军,一刀一万,十五刀后,敌军灰飞烟灭。”
“此言当真?”有行人不信。
“我也听说了,但据说是二十万大军,不是十五万,你莫要抹黑许银锣的功绩。”
“咦,不是二十五万吗。”
“这是谣言吧?”
“什么谣言,如果是许银锣,那肯定能做到的。你们忘了?去年云州时,许银锣便一人独挡两万叛军,以一己之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