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莫要乱说话。”
“怕什么,边上又没有当兵的,再说,大家都这么骂。”
说着说着,话题就从“议和”说到了青州失守这件事。
“许银锣都没能守住青州吗,他可是在玉阳关一人一刀,让巫神教二十万军队全军覆没的强者。”
“你这个问题,我已经听过无数次了,谁知道呢,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到许银锣在京城出现了。”
“我听来的说法是,监正都死在青州了,许银锣也不是云州叛军的对手。”
“唉,难怪许银锣如此低调,没办法,打不过人家啊。”
情绪发泄了那么多天,大部分百姓虽然心头不忿,但也过了最上头的时候,对于朝廷和云州的议和决定,私底下依旧骂,但无能为力。
反对情绪就没那么高涨了。
尤其青州失守、云州使团入京,一系列流言发酵,传播,京城百姓已经渐渐摸清楚了来龙去脉,知道了大奉守护神监正战死青州的消息。
尽管在他们眼里,监正的威望远不及许银锣。
在底层百姓认识里,监正只是一个称号,一个概念。
这时,站在告示边的吏员高声道:
“古之君天下者重在保全民命,不忍以养人者害人.........朕自登基以来,治国不利,以致云州叛军起事,九州沸腾,大局危难,兆民困苦,生灵涂炭,愧对列祖列宗........
“长公主怀庆,厚德载物,胜朕良多.........即由长公主怀庆顺位登基,许七安辅佐,匡扶社稷,平定叛乱,还大奉朗朗乾坤,岂不懿欤?钦此。”
告示洋洋洒洒四百多字,吏员念完,周遭的百姓瞠目结舌,宛如一尊尊雕塑僵在原地。
“啥,啥意思啊?”
“好像是........皇帝退位给长公主?”说话的人猛的瞪大眼睛:
“长公主要当皇帝?”
一下子炸锅了,人群哗然如沸。
告示内容对百姓造成强烈的冲击、震撼以及茫然。
这让他们再也不顾及祸从口出,激烈的讨论起来。
“女人怎么能当皇帝呢,这不是瞎胡闹吗。难道带着当官的一起绣花?”
“公主她识字吗?陛下为何要退位给公主,女人当皇帝,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愤怒,无法接受,只觉得是天下头等荒唐之事。
随后有人说道:
“你们有在茶馆听书吗?好像以前是有一个女人当皇帝的,叫,叫什么来着?”
“大阳女帝?”
“对对对,你也听说过。”
喧哗声稍歇,很显然,不少人也在这几天,于酒楼茶馆、青楼妓馆等娱乐消遣之地,听过类似的内容。
接着,又有人说:
“告示上说,长公主登基,有许银锣辅佐。”
哦,有许银锣辅佐啊。
反对的声音又小了几分,但仍有人嘀咕道:
“许银锣为何辅佐一个女人当皇帝,这不是瞎胡闹吗。我大奉开国六百年,可没有这种先例的。”
“是啊,真搞不定官老爷还有许银锣在想什么,一边和云州议和,一边捧公主当皇帝。”
“许银锣糊涂啊。”
本来视许七安为英雄、保护神的百姓,对青州失守之事便心怀失望,对议和更是视作耻辱,尽管没有人公开指责许七安,但心里肯定是失望的。
告示一贴出来,失望的情绪立刻发酵,转为不满。
突然,一阵喧哗声吸引了告示墙周边百姓的注意。
循声望去,只见一列囚车缓缓驶来,后边跟着一大群百姓,不停的朝囚车上的犯人投掷石子,吐口水。
还有人拎着马桶,朝囚车里的犯人泼粪。
领头的几骑中,一位打更人高居马背,敲打着一面铜锣,高呼道:
“奉许银锣之命,将云州逆党游街示众。”
街道两侧,群情激昂,闻讯过来凑热闹的百姓,有的加入投掷石子的行列,有的指指点点,破口大骂,有的击掌高歌,大快人心。
姬远满头是血,心如死灰。
随行的云州官员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
黄昏。
御书房中,怀庆坐在铺设黄绸的大案后,堂内是刘洪和钱青书两位党派魁首,以及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作揖道:
“殿下,登基事宜已经筹备妥当。”
穿素雅宫裙的怀庆,微微颔首。
待礼部尚书退回位置后,刘洪出列作揖:
“今日举城沸腾,百姓抵触情绪仍有,但不算严重,许银锣的口碑也有好转。京城百姓还是爱戴者居多。”
刘洪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以许银锣如今的声望,为殿下保驾护航,最适合不过。当朝无人比他更得民心啊。”
公主登基称帝,贵族阶层其实比百姓更容易接受,只要利益给到位,再以武力胁迫,屈服者不在少数。
最主要的是,在统治阶层眼里,怀庆虽是女子,但毕竟是根正苗红的皇室血统。
女子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