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是那种不健康的病态的白,小脸干干的,没什么肉,看起来就很羸弱。他的面相也不大好,双眉直逼命宫,鼻梁塌陷,人中短平,唇薄如纸,乃是早夭之相。
不过这些都不是姜瑜关注的重点,姜瑜眯起了眼,盯着邹小军看了几秒,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那妇女瞧姜瑜一直盯着邹小军看,心里不大痛快,身子一侧,挡住了床上的孩子,皱起眉对姜瑜说:“这里没你要找的人。”
“对不起,打扰了。”姜瑜点点头,快速退了出去。
瞧她干脆利落地走了,那妇女也没没多想,只以为是乡下头一回进城的小姑娘胆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边,姜瑜一出病房就快速往庄师伯的藏身之处走去。
见她过来,庄师伯马上迎了过去,殷勤地问:“怎么样?你有办法。”
“那孩子的三魂七魄不全。”姜瑜开口就把庄师伯给震住了。
庄师伯抓着头,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怎么会呢?你没看错?他吓到后,他们家的老人当天晚上就给他唤过魂,他的魂魄没理由还滞留在外面啊。”
在乡下,小孩子被吓到了,大人一般会拿只鸡蛋对着灶神念小孩的名字,据说这样,小孩子滞留在外面的魂魄就会回来。这对普通的惊吓一般都有用。
姜瑜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跟你讲了我所看到的,信不信由你!”
庄师伯这下为难了,他捶着手在拐角处那片小小的地方走来走去,一脸焦急,半晌,他抬起头希冀地问姜瑜:“那我给他念个招魂咒,他的魂魄是不是就回来了?”
招魂咒跟民间的叫魂本质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既然邹小军的家人已经叫过了,姜瑜并不觉得庄师伯再做一次法,这孩子的丢失的魂魄就能自动回来。
她对庄师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个孩子的魂魄究竟丢在哪儿了,这点得问邹家人,走!”
“啊?”庄师伯愣了一下,“这……去哪儿啊?”
姜瑜翻了个白眼给他:“当然是病房,不然你以为呢?”
庄师伯缩了缩头:“能不能你去啊?我在这里等你!”
姜瑜抱着双臂,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想去是?那我就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邹家人明显把邹小军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她进去对方也不可能原原本本地告诉她这个陌生人,邹小军是在哪里出的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必须得庄师伯出面。
庄师伯见她一言不合就撂担子,也是心累,忙上前拦住了她,妥协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说罢,他像是上刀山下油锅一样,一步一步地往邹小军的病房挪去。
刚到门口,邹家人听到动静,扭头一见是他,马上暴怒起来。年纪最大的邹老太太,拿起拐杖就往庄师伯身上砸去:“把我的孙儿害得这么惨,你还敢来!”
庄师伯抱着头,不停地躲,边躲边求饶:“老太太,老太太,我错了,你先听我说,我们这次来是想办法补救的!”
上次就是信了他才让小军病得更加严重的,谁傻得还相信他?三十几岁的那个女人,端起地上那盆刚给邹小军擦过身的水就往庄师伯身上泼去,然后还用脸盆砸了庄师伯好几下:“打死你这个骗子……”
姜瑜赶紧退到门外,这邹家的女人真不错啊,这么彪悍,难怪庄师伯非常不情愿进来呢!
庄师伯被淋了一身的水,狼狈极了,幸亏现在还是九月,不算太冷。他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可怜巴巴地说:“你们现在可以听我说了?”
“哼!”出了一口恶气,邹家的女人倒是好说话了许多,几人瞪了他一眼,“说,你还想来干什么?”
庄师伯笑得非常谄媚,张开嘴,正想说什么,忽然被后面的姜瑜推到了一边。
姜瑜走了进去:“还是由我来跟你们说。”就庄师伯这幅样子,姜瑜怕他还没说完就又被打出去了。
“是你!”邹老太太看着跟先前那副怯生生,上不得台面一样完全不同的姜瑜,拉下了脸,“你跟庄老头是一伙儿的?”
姜瑜摇头:“不,准确地说,我跟你们一样,也是受害者!”
庄师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就成受害者了?
邹老太太也被这神转折弄得懵了一下。不过知道姜瑜不是庄师伯的同伙之后,邹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闺女啊,他怎么骗了你?跟我说,我大孙子在公安局上班,回头我让他帮你把钱找回来。”
真是个热心的老太太。姜瑜笑着说:“是这样的,我给了他三个东西,托他替我卖,结果他弄出了一堆伪劣的仿品出售,以次充好,捅了大篓子。”
“这老头子可真不是个东西,连个小姑娘都欺负。”邹老太太直摇头,扭头还狠狠地瞪了庄师伯一眼。
庄师伯那个无语,他吃惊地看着姜瑜,这丫头,小小年纪未免也太奸诈,用这种方法说出实情,事后对方也不会觉得她在骗人,还先洗白了她自己。服气,他一向觉得自己很会骗人,今天竟遇到对手了。
姜瑜安抚地拍了拍邹老太太:“阿婆别生气,是我太年轻,太容易轻信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