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墨的。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将来嫁了个夫君叫林海。也不知是身子不好还是怎么的,本就子女不多,老大岁数得个儿子养到三岁还夭折了。到头来就林黛玉一个女儿活下来还没活多长寿。自己去得早,夫君没过几年也跟着去了。留下女儿一人孤苦伶仃,寄居外祖家。一方面遗传了“自己”多愁善感的性情,一方面没个人依傍、做主,能不叭叭掉眼泪么?贾敏若是知道,一定心疼极了。
吴悠叹了口气,如果是她,有这么好的顶级配置,绝不舍得浪费一点。得先把自己喂瓷实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得活得久,才能享乐得久。到时候,她就揣着沉甸甸的嫁妆,拉着探花郎夫君,搂着闺女,过悠闲舒心的日子去。
木莲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可吃好了?”以前她也常会问这句话,只因先前四姑娘对吃食十分挑剔,不精致、不清淡的几乎不用,有的菜用了之后也会很不满意,免不得要对着菜冷嘲热讽一通。她也只能揣摩着姑娘的意思,吩咐小厨房往后这道菜不要再上了。最近这几日,她问这句话也问得多,因为有一次,她见姑娘停下了筷子,饭也用了不少,便要吩咐小丫头子把饭撤下去,哪知姑娘却急了,说她还没吃饱呢,现在是歇会儿,歇会儿再吃。
主子便是奴才的天,哪管人家性情怎么变?要她说,还觉得病好之后的姑娘,比原先好伺候多了呢。
贾敏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 不错,撤下去吧。”一旁忙有小丫鬟端了漱口的茶来,又有一个丫鬟捧了痰盂,另外几人则端了碗碟出去。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丝毫不见混乱,也没有人七嘴八舌说话,一个个都屏息凝神的。贾敏粗略看了看,除去一些实在记不得脸的,这屋里光常露脸伺候她的丫鬟,就有八个。两个二等丫头,四个三等丫头,还有两个一团稚气的小丫头打打下手,院子里一些粗使的就更多了。
她不禁感慨,旧时的地主阶级小姐生活真是奢侈啊,而且还是大地主阶级。
撤去了饭食后,按照以往习惯,木莲以为姑娘要去桌案作画习字了。哪知她却是懒洋洋地让拆了头发,往躺椅上小憩一会儿。
贾敏本想将躺椅搬到庑廊底下晒太阳,木莲和菖蒲等几个丫鬟却拼了命地阻拦着,理由是外头风大。
贾敏抬眼看了看窗外,暖阳映照在院子里几株兰花上,在白墙投下窈窕的影子,兰叶纹丝不动,可见连个风丝都没有。哪里来的风大?贾敏见那几个丫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她执意要出去,木莲只得使了个眼色,当下几个丫头便开始翻箱倒柜,拿大厚披风、大裘毯子来。她登时哭笑不得,这是拿她当肺痨病人防范哪!
兴许这原主的身子骨的确太弱,连风都见不得。又或是前些日子因为风寒差点没了小命的事,着实叫那几个丫头害怕了。也不难理解。
于是贾敏倒也没有多为难,索性听从了木莲的建议,老老实实在屋里的躺椅上躺了下来。木莲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躺下,便有小丫头给她轻轻捶腿,另有一个在这头给她轻轻地揉起了头上的穴位,手法轻柔娴熟。木莲点了安神的香,不一会儿贾敏便舒舒服服地入了梦乡。
醒来,窗外日已迟迟,听木莲说,在她熟睡时,娘亲史氏来看过她一回。见她熟睡,不忍打扰,先是心疼地抹了抹泪,接着便带着心满意足又放心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吴悠望着榻边烟香冉冉的银香炉,怔怔地出神。自己的父亲去得早,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后来母亲也去世了。母亲还在时,她生病,母亲也是这般无微不至地关怀。没想到自己也走得这样早,还那般狼狈。若叫那个世界的父亲母亲在天有灵知道自己是过劳猝死的,该有多伤心?
这具身子的主人,也是早早走在了娘亲的前头,那时候的史氏也是很伤心的吧。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自己替贾敏活了一回,定当好好珍惜身子,不负韶华、不负亲人。
想到这里,“贾敏”淡淡地对木莲道:“把那香灭了吧,往后我睡觉时,不必再点着了。”这屋子本就因为怕进风,而里里外外都关严实了,跟个暖房一般。再点个安神香,空气一点都不流通,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
木莲却是有些诧异。自家姑娘心思细,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有点了安神香,才容易入睡。怎么现下反倒不要点香了?不过既然姑娘吩咐了,她也就没有多问,只照做便是。
贾敏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素淡了,衣着对人的心情也是有影响的。她想起前日自己还刚从病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屋里来过三个小姑娘,好像是自己什么庶姐。一个个莺黄绯红的,很是娇艳,珠圆玉润的脸庞瞧着挺喜庆。
她好奇地翻开了四姑娘的衣橱,顿时哭笑不得,衣裳倒是很多,摸上去料子也很好,可在她眼里,这么多件衣裳都约等于一两件,因为都是一个色系。看来这贾四姑娘,的确爱雅!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多多支持呀,收藏的姑娘腰细腿长~第一个单元红楼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