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往紫凝阁走去。
果不其然,贾敏刚到时,正见贾娴穿戴齐整从园中出来,好一个光鲜亮丽的佳人。
贾敏淡淡冷笑,从背后叫住了贾娴,“大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冷不丁地听到贾敏的声音,贾娴觉得自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了。怎么哪儿都有她?就跟个魂儿似的,甩都甩不掉!
贾娴没好气地转过身,此时不愿与贾敏争辩,生怕她会跟上来同自己一起去前厅,那不就功败垂成了?
贾敏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故作惊讶道:“呀,大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换了这身衣裳,海棠红配姜黄,姐姐真是夺目。”
贾娴此时恨得牙痒痒,“怎么?就许你换衣裳,不许我换?你今儿怎么不穿那藕荷色了?”
贾敏知晓她还在嫉恨上次那件事情,也不能恼,只盯着她那头发左看右看,“姐姐今儿新换的衣裳搭配的色倒是挺好,只是这发式……不大合适。姐姐是瓜子脸,梳个飞仙鬟虽衬得姐姐五官更出尘,可却不大压得住这身衣裳了,显得略单薄。”
经贾敏这么一说,贾娴忙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朝脚边的池中照了照,越看越觉得不顺眼,不由“啧”了一声。旁边的素锦晓得这是四姑娘故意在拖延时间了,不想让大姑娘去前厅,想开口提醒,奈何四姑娘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实在打不了掩护,心里急得团团转。
贾娴责怪道:“我就觉得方才在屋里照镜子时,说不出来的别扭,华裳真是笨手笨脚的。光知道梳头,也不晓得看看搭配的衣裳什么场合。还不如早上梳的元宝头呢。”
贾敏轻轻抿嘴一笑道:“可依我看,元宝头还不如十字头垂挂鬟。”
贾娴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垂挂鬟将脸一遮,岂不是将我瓜子脸的优势都遮去了?”
“姐姐的尖下巴又遮不住,遮了耳鬓的两颊,反会显得脸小啊。”
贾娴眼前一亮,好像之前在宴会见过齐国公家二姑娘梳过这头,难怪明明是个圆脸,却生生显得小下去一圈,跟个巴掌大似的。贾娴很心动,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重新梳头,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梳头换衣的使命。
贾敏在心中偷乐,发觉有时候贾娴也蠢得可爱,就是争强好胜、拎不清了些,要是有人提点提点,将性子收敛收敛,她姨娘少在耳边挑拨撺掇,也不至于招人厌。
素锦实在是忍不住了,也晓得四姑娘是专程过来拦人的,就算贾敏也会跟着去,能露个脸也是好的呀。这些国公夫人、伯夫人、侯门夫人什么的,平日里闲得无事,最喜欢东家长李家短,说说谁家姑娘生得好、谁家公子有前途。再说了,自家姑娘年长,身子也长开了,那四姑娘还是个一团孩子气的呢。
于是提醒道:“姑娘,咱就别重新梳头了吧,怕是来不及。”
贾娴这才回过神来,一看贾敏那张笑颜,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故意坏我事!”
贾敏眨了眨眼,“姐姐说什么?我不明白。”
“我……”贾娴又气愤又委屈,又不便把内心的盘算直接说出来,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贾姝、贾妍二人陆续从垂花门走了过来。
素锦心里一塌,霎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叹道:论头脑心思,自家姑娘真是差了四姑娘十里地。
贾姝见贾娴新衣裳换着,又擦了口脂,于是乐了,打趣道:“呀,大姐怎么舍得换这件衣裳了?不是说要留着赏花宴的时候穿吗?”
贾娴恨自己这个亲妹妹一直没心没肺,向来不跟她站在一个战线。
这时候陈妈妈过来笑道:“太太估摸着还得有好一会儿才能到,也不好叫伯夫人干坐着。既然姑娘们在家,不如就去见个礼吧。”
到这节骨眼上,贾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贾敏这是存心见不得她一个人好,又不好一个人同自己争,竟然喊来了贾姝和贾妍一起搅和。
四个人一起去,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了那贾敏伶牙俐齿、巧舌如簧的,自己去了说不定也占不了上风。
正踯躅着,贾姝拉了拉她,“姐,走啊。”
贾娴没好气地白了贾姝一眼,轻轻一甩袖子,小声道:“你别拉我,谁要你拉,那才是你妹子呢。”
贾姝也不跟她一般见识,咧了咧嘴,“是,那是我妹子,你是我亲姐。”
贾娴不情不愿地跟着三个姐妹一同到了前厅。
这会子在前厅,给伯夫人母子上的茶已经端了上来。四个姐妹走上前去,盈盈一拜,一旁的木莲大大方方道:“俞夫人、俞公子,不巧今儿个我们太太去了街上,已经遣人去唤了,恐还要有些时辰才到家。这是我家四位小姐。”
那俞氏生得雍容华贵,圆圆的脸,脸擦得白白的,弯弯的眉。喝了几口茶,俞氏便放下杯盏,暗地里打量起四个女孩来:
头一个个子最高,身姿窈窕,细腰削肩,瓜子脸杏仁眼,红艳丰润的樱桃小口,皮子白皙莹如玉,是个小美人坯子。一身的海棠红马面装,姜黄缠枝杜鹃花裙子,艳丽是艳丽,终究身子略显单薄,气质上有些压不住;第二个身形微丰,一张苹果脸,弯弯的眉眼含笑,颊边酒窝若隐若现,唇下一颗痣十分喜庆讨喜,有道是一痣在嘴汤汤水水,是个有福气的;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