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煎熬,出来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贾代善蹙了蹙眉,心中的预感不大好;史氏和王氏却心疼万分,眼泪都要心疼掉下来了,赶忙让小厮给背着送进了马车里。
回家这么一趟,竟躺了七八天才缓过劲儿来。也不知道贾敬回去后跟贾代化商量了些什么,他爹竟然又放他出来荣国府转转了。
“存周!听说你倒下了,为兄来探望探望你!”贾敬乐呵呵地进了门。虽说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其实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子,贾敏生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万一说了什么考不好之类的话,犯了史氏的忌讳。这种节点,虽说不该讲封建迷信,该考成什么样也就什么样了,可有人信哪!万一贾政真没考好,岂不是要说贾敬乌鸦嘴?
“敬哥哥,我二哥哥是文弱书生,比不得你这等修仙的。”贾敏轻哼了哼。
贾敬笑笑,“嘿嘿,贾小四,就你这张不饶人的嘴,我倒真想看看回头到底谁家那么倒霉,娶了你过门。”
王氏正给贾敬上了一杯茶,又移了枕头给贾政垫着,听到堂伯兄这么说话,不由也嗔怪道:“敬大哥,敏儿还未出阁呢,您怎么就能当着人家姑娘面儿说什么出嫁不出嫁的话?”
贾政也想说他几句,可也知道贾敬就是这么个不讲规矩、视繁文缛节如狗屎的性子,有时候越说还越来劲,便也只得咽了下去。
贾敏遂对贾敬翻了个白眼,道:“敬哥哥,你变了。你以前可是夸过我是天上来的小仙子。”
贾敬乐呵呵地道:“是么?不记得了。以前那是因为有贾娴在,我不喜欢她,她不喜欢你,所以就自动跟你站在一个阵营了。”
贾敏抿了抿嘴,露出一对小梨涡,“我看敬哥哥精神抖擞的,想必对春闱放榜志在必得吧?我且看你到时候万一中不了,看伯伯怎么揍你!”
“阿敏!”贾政轻声制止道。在他看来,贾敬平时不学无术,做什么都不入真,考不上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贾敏现下说这个,无异于戳人心窝子。
贾敬却满不在乎道:“我是否能考中那看老天爷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晓得,林家那小哥儿是志在必得的。”
此话一出,贾政和贾敏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来,贾政问道:“哦?何以见得?”
“出考场的时候,你自己一脸菜色,旁边十有**的人都你这个样,你也看到了。放眼整个考场,除了我,也就是如海面色如常了。可见考得好。”
“哦。”贾政听完,脸色不大好看,他自己考得很费劲,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回来后没敢对爹娘说罢了。却仍是挤出一丝笑,对贾敬道,“如海一向学问做得好,连章夫子都夸,下笔如有神也是寻常。”
贾敏在心里道:只知道原著里林海中了个探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春闱中的。按理说可能要晚于这次,可自己穿了原主贾敏这身子,这一世很多事情诸如贾赦的弃文从武做驸马、贾政娶王家次女,都已经改变了,兴许林海的情况也会有变。
几个人各怀心思,忐忑的忐忑、满不在乎的不在乎,正想着,史氏从外头走了进来。“听说敬哥儿来了,老太太喊你一道过去吃饭。”
贾敬一听说这个,顿时眼前一亮,“二婶,今儿吃什么呀?”
史氏笑道:“你婶祖母小院子里种的萝卜,萝卜干扮小油菜。”
贾敬大失所望,“头先春闱前,吃得可不是这样。婶母莫不是看我来了,故意的吧?”
史氏一哼,道:“春闱前是春闱前,那是当你们都是宝;现如今春闱已经过了,自个儿还当自己个儿是个香饽饽呢?也就是块烂菜饼子,顶多给你加一碗黑米饭,爱吃不吃!”说着又将目光投向床上歪靠着的贾政,“还有你,你爹爹说的对,我不该对你过于偏袒疼爱,都是成家的了。不就考个春闱吗?躺个七八天也该够了,起来跟你爹学学人情世故,帮着分分忧。”
贾敏暗自好笑,这可真是高考前是珍稀动物大熊猫、高考后就成狗熊了。
哪知正想着,忽然听史氏也冲着她来了这么一句,“敏儿,你一只荷包绣了十来天,是绣蚊子呢?”
儿媳王氏也忍不住笑了,贾敏努努嘴,从凳子上起身,“知道了母亲,我这就吃完饭回去绣完。”
史氏见女儿这副模样,也忍俊不禁,“也就亲娘会催促催促你,为你好。”她也晓得自家闺女诗词歌赋样样都行,可奈何有些人家的婆婆不认啊!就好比自己的婆婆房氏,虽说明事理嘴上不说,心里也还是不喜欢她这种爱玩爱笑爱奢靡的千金小姐,私心里更中意那等贤惠朴实的。她可不想让敏儿将来受委屈,一定要给敏儿挑一户好人家,富贵与否在其次,定要一家子性情相投才可。
不知不觉就到了放榜的日子,又是不知几家欢喜几家忧了。
虽说贾敏早就已经知道了大致的结局,心中不知为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一大清早,青桐便出去跟着打探消息去了。到底是大哥大嫂那边神通广大,还未放榜,荣惠公主便从打探到了第一手的资料:贾敬中了二甲第十六名;贾政却只赐了个三甲同进士出身。
贾代善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史氏却对自己的小儿子抱了莫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