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海心中无法, 可思来想去, 当下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曲灵风的师父了。于是便放软了声音再次恳求道:“大侠……不,曲灵风师父您有所不知。”
“什么曲灵风师父?我姓黄, 叫黄药师。”
“黄……黄前辈。”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长得比我还老,还叫我前辈!我最烦你们这些俗人的说辞!”
冯蘅在一旁忍俊不禁, 心道:果然是未来的东邪啊!也真是难为郭靖了,本来就是个笨嘴拙舌的,还偏偏摊上这么个岳父!
彭大海却已经在心里将黄药师骂了个十八遍了,叫你一声前辈是抬举你, 你还真当自己是高手了?面上却继续赔笑道:“您有所不知。这丫头她不是好人。她来我彭家做丫鬟, 其实是为了偷看彭氏越女剑法。她白天偷学武艺, 晚上偷偷把看到的、背下来的招式再默写誊抄一遍。我家主派我去追, 她竟提前打算好逃跑,往彭家井里下泻药;幸亏曲少侠出手相助,被追到后,她便下了狠心用七毒散。您可不能姑息这种人的存在, 如今大金对我大宋虎视眈眈, 万一是金人的奸细便可怕了!”
果然最后一句话, 引起了黄药师的兴趣。
彭大海还没来得及高兴,黄药师却冷哼道:“她偷你们秘籍, 与我何干?你们彭氏一直藏着掖着,如果是我,我也会对你们的越女剑法感兴趣。自己守不好,怪谁?”
冯蘅在心里道:果真是想法同一般的正派人士不同, 不然也不会去用计策来夺老顽童手中的九阴真经了。
正想着,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手里皆拿着剑,一派凌然正气的模样。掌柜的见状,忙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拱手道:“这位大侠、女侠,本店……本店当下您也看到了,不大适合开张,您二位要不出门左转,有一个朋来客栈?”
那女侠冷笑一声,“怎么?你这店,大白天的开着门,难道不做生意?这是要往外赶人怎么的?”
“您不也看到了么?这几位大侠有点江湖公案要处理,我这不怕伤着您二位么?不然送上门的生意谁不做?”
那男的闻言,颇有几分无奈地道:“既然店老板如此为难,你又何必执著于此?去隔壁客栈也一样。”说着,便要转身而去。
谁知那女侠非但没有同意,反而用剑拦住了男侠客,“哎,我今天只想住悦来,什么朋来客栈?又小又破的,哪里有悦来住得舒服?老板,他们打他们的,我们住我们的。给我们开两间客房,要最好的,最干净的。”
“好好,您是要两间还是一间?”掌柜的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两人,企图探究下二人的关系。
哪知不问还好,一问那女侠更是柳眉倒竖,“你听不懂官话吗?我刚刚说过了,两间!谁要和这个臭男人住一间?”
那男人轻叹了口气,点头道:“掌柜,就住此吧,两间。”
“不好意思,本店只有一间天字号房。剩下的便是地字号房了。”
“天字的那间给她,我住地字的。”
“哎?凭什么你替我选天字的?”女侠道。
“你是女人,刚刚还说要住好的,住干净的,我难不成还跟你争?”
听到这话,女的更不乐意了,直接绕到男的跟前一拍桌子道:“王重阳!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负剑的男子好似十分无奈,背过身去,不想与之争辩,“我没这个意思,你要非这么想,我也没法子。”
冯蘅在一旁听着,心里叹道:原来他便是中神通王重阳,看来这位女侠便是他的那位毕生红颜知己林朝英了。两个人性子同样刚烈,谁也不让谁,这样的男人碰上这样的女人,不吵架冷战才怪。
这边的黄药师却起身,问道:“阁下可是中原那位抗金义士王重阳?”
“义士不敢当,在下正是王重阳。”王重阳微微诧异,边打量着眼前之人,“阁下是?”
“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
王重阳恍然大悟,“原来是桃花岛主,王某来江南,一路常听黄岛主大名。黄岛主落英神剑、兰花拂袖手皆出神入化,方才我一进门,看到你手中的碧箫,便隐隐有所怀疑。没想到正是本尊。”
“重阳义士过奖了,若有机会,黄某也想与你切磋一二。”
王重阳笑笑,“你我二人有机会再切磋吧。王某人此次下江南还有要事处理。”
“哦?黄某可否问一问是何事?”
“我要去海宁冯家探讨武学,更打算同冯氏家主若松,就抗金之事商榷一二。”
一旁的林朝英闻言,冷笑道:“你想着此事,人家冯若松全家不理江湖事多年,只怕要吃闭门羹了。”
王重阳也不搭话,只紧紧锁着眉头。黄药师是个何等聪明之人?在二人之间看了一眼后,便看出了端倪,只怕是一对江湖怨侣。于是一笑,也不多言,也不点破,只当没看到,而是给王重阳倒了一杯茶道:“正巧,我也要去海宁冯家,不若路上结个伴?”
王重阳大喜,“那是最好。”
本来想二人一路同行的林朝英,眼见着加进来一个陌生人,当时就冷下脸来,气得抓起剑就要上楼。
冯蘅眼珠转转,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