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惨兮兮地扑过去,抱住了林朝英的大腿,哭道:“呜呜,姨姨,你别走,你别走!”
林朝英先是一愣,接着边挣脱,边扬眉气道:“小丫头,你喊谁姨呢?我有那么老吗?”
冯蘅心里道:其实按说,这个冯蘅约莫十五六岁,王重阳年近五十,林朝英也年近四十岁了,喊一声姨,真不冤枉。
可再强势的女人,内心也还是个小女人,谁都不愿意被往老了叫。更何况这些年,林朝英跟着王重阳走南闯北、匡扶正义,一瞬间年华逝去,自己饿并不觉得,冷不丁听人这么称呼自己,当然不自在了。
冯蘅忙改口哭道:“姐姐!他们……都欺负我!”
林朝英面上看起来强势,其实却是个善良率真的人,她见冯蘅满脸灰,蓬头垢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忍俊不禁,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小脸,将头发别到她耳后,问道:“小妹妹,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他们……他们都来抢我的东西,还把我的头撞出这么个大包包!”说着便将后脑勺的大包展示给林朝英看。
林朝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对着彭大海那帮子人道:“真是世风日下,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简直是丢江湖人的脸!”
彭大海有苦说不出,心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啊,简直是个小妖女!
“女侠,你别听这丫头胡说!她是在装傻!女侠有所不知,这丫头其实是偷了我们家主的武艺在先……我们是吴越彭家的家臣。”
听到彭家的名号,林朝英同王重阳都愣了愣。旋即王重阳便慢条斯理地对林朝英道:“朝英啊,既然是别人家的家事,我看你就莫要管了。”
哪知这林朝英似乎是平日里和王重阳对着干习惯了,竟是一把搂过冯蘅,对王重阳轻笑道:“你不让我管的事,我就偏要管。既然这丫头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要管到底。一个小姑娘,能生出多大的恶事?倒是你,彭大海,先前没投在彭家门下时,干的恶事不少吧?”
彭大海没想到遇上个知道他过去的,不由眼珠转转,不做声了。
王重阳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不大想多说话。黄药师仍是笑笑,只给王重阳又倒了一杯茶。
“给给给!什么破纸,都给你们!”冯蘅说着,便将那秘籍誊写下来的纸朝彭大海等人的脸上砸去,“呜呜呜,给了你们,大胡子叔叔你别再追为了,阿蘅怕鬼,不想做饿死鬼!你别抓我回去背书!”
说着便抱头蹲在了林朝英脚边。
彭大海看到越女剑谱,顿时眼前一亮。虽说不全,可好歹也是越女剑法的一部分啊!自己在彭家蛰伏那么多年,当条看家狗,不就为了这剑谱?有了这个东西,谁还管他彭家东西丢没丢?
可……彭大海转念又想,自己身上还身中剧毒呢,于是依旧恶狠狠道:“小丫头,交出解药来,我就饶你一命。”
冯蘅痴痴歪头笑道:“嘻嘻,小丫头请你们喝马尿,喝马尿得解药!不拉肚子不睡觉,做个好宝宝!”
“你……”彭大海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抓住冯蘅。
哪知刚举起手,便被一支飞来的箫打中了胳膊肘,彭大海疼得龇牙咧嘴,那箫又回到主人的手中,自由把玩着,黄药师冷笑一声道:“她都已经把解药告诉你们了,还不快滚?”
彭大海等人面面相觑,“马……马尿?”
“你们中的不是七毒散,若真是七毒散早就已经没命了,还能让你们追下这么远的路、说这么久的话?这只是普通的迷迭散,照这疯丫头的话去做,就能解。”
彭大海没想到竟是被耍了,难怪这黄药师自己的徒弟中毒了,一点都不着急,原来他早就知道不是七毒散。
“滚吧,滚远一点,不要再污了我的眼。拿着你们想要的东西,回去对你们的彭士举复命,就说东西追回来了,这丫头疯了、死了,随你们便。”
彭大海还欲不甘心,身边的几个人却纷纷拦住了他,对他耳语道:“今日有高人在此,此地不宜久留。”
彭大海最后剜了一眼冯蘅,见她果然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坐在地上吃头发,兴许方才撞了柱子,真的撞傻了。于是便愤愤地带着东西出门,去找马尿去了。
待那些人走后,曲灵风才心急地问黄药师道:“师父,那我……”
黄药师厉声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收了你这么个蠢徒弟!让他们去喝马尿,你也要相信?”说着便淡淡瞟了冯蘅一眼,“这小丫头骗人的,你一日之内被她骗了三次,也基本不必活在这个世上了。”
天!又被她骗了?曲灵风忍不住在心底哀嚎,真想叫这丫头一声亲娘!
黄药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曲灵风道:“九花玉露丸便能解。”曲灵风一听说不用喝马尿,立刻展颜,对黄药师连连道谢。
王重阳也忍不住笑了。
“小丫头,坏人都走了,你也不必装疯卖傻了。”
林朝英惊异地道:“呀,这丫头是装傻的?”
冯蘅也忍不住再欺骗下去了,毕竟这位林朝英女侠,的确是路见不平帮了她大忙的好人。于是便擦了擦脸上的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