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真经》的消息重出江湖,接下来必会引起一番腥风血雨。首当其冲的便会是冯家,冯家无错,但何尝不是怀璧其罪?今天他本也是来打探打探虚实,结果便被这饭菜香味给吸引下来了。
酒足饭饱,洪七抹了抹嘴,对黄药师抱拳道:“叫花子今日沾了黄岛主的光,吃到了这么美味的菜肴。可惜啊,黄岛主一心只在经书上,无心品尝美食。白白浪费了这桌食物,恐怕也浪费了那做菜之人的心意。叫花子告辞了。”
说着便一个转身,用轻功飞出了窗子。
待洪七走后,曲灵风方对黄药师道:“师父,此人真是丐帮帮主洪七?”
“嗯。”
“那他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会不会同我们一道抢经书?”
“多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黄药师轻描淡写道,看了眼桌子上的菜,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冯蘅刚刚娇羞惊慌逃走的样子。
“那王重阳和林朝英此行前来可也是为了《九阴真经》?”
“那倒未必,我看那王重阳的确是心怀民族大义之人,那林朝英嘛,一心扑在王重阳身上,只可惜两个人性子都要强,互相都不肯低头罢了。”
曲灵风心里道:只怕世人都对旁人的事情看得清楚,轮到自己时,却未必。
次日,冯家来了一行贵客。
之所以说是贵客,是因为来者不但武艺高强,还身份尊贵,连仆人都是锦衣华服。为首的男子身量高大,相貌堂堂,身后跟着四个侍卫模样的随从。
冯蘅悄悄打量,与冯萱耳语道:“这又是来找伯伯商讨抗金大计的?”
冯萱摇了摇头,小声道:“不知道,我只听哥哥说,他们是大理段氏皇族,是我爹爹请来的。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大理段氏皇族?冯蘅不由又打量了一下为首的男子,心里揣测道:难不成此人就是段智兴?这倒是稀奇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东邪、北丐、南帝、中神通全都出现在了冯家,只差一个西毒了。可是照那日的推测,同她们一道乘船的西域人,很有可能便是欧阳锋。难不成冯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冯蘅忍不住偷偷跟上。
只见冯若松将段智兴迎进了后院,屏退走右后,二人却是走进了冯家的禁地——藏书阁。
冯蘅若有所思,难道说,冯家的藏书阁真的藏了什么不得了的武功秘籍?只可惜冯若松行事小心,连进了藏书阁,也是将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冯蘅只得作罢。
无人后,冯若松对段智兴跪拜道:“段皇爷!”
段智兴大惊:“你我两家颇有渊源,交情不浅,冯兄何必如此多礼?”
冯若松却是没有起身,“此次我冯氏只怕要遭受大难。如今江湖已经隐隐传遍,说《九阴真经》流落在海宁,而最有可能的藏身之处便是我冯家。”
段智兴想了想,道:“那我敢问冯兄一句,九阴真经到底在不在你这藏书阁?”
冯若松坚定道:“没有。”
段智兴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缓缓背过身去,沉吟道:“那……那冯兄又何必担忧遭人觊觎?”
“我自是不担忧旁人觊觎,本来就是没有的东西。可段皇爷也知道,怀璧有罪,便是没有,一旦有了传闻,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也会盯上我冯家。我猜测,不日海宁城就将会掀起腥风血雨,万不得已才写信给皇爷。”
段智兴转过身来,“你放心,既然我肯来,就一定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冯家。我此行还带了一队护卫,不敢说武艺精绝,对付一般的江湖中人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段智兴顿了顿,“方才我在院子中,还见到了几个人。我经过他们身边时,能感觉到内功深厚,轻功也上乘,不知可否也是冯兄请来的高手?”
冯若松皱了皱眉,摇头道:“说来也是稀奇。这三人都并非是我邀请而来。那一男一女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侠义之士——王重阳和林朝英。”
段智兴大惊,“可是那位抗金义士终南山王重阳?”
“正是。而旁边那位年纪轻些的,乃是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段皇爷远在云南可能有所不知。这黄药师是这几年突然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人物,无门无派、自创落英神剑、落英神剑掌、兰花拂穴手等武功,剑法超群、招式新奇宛若行云流水。箫不离手,擅长用音律扰乱人的心智,功夫越高的人越容易走火入魔。他带来的徒弟,叫曲灵风,二人说是慕名而来,与我探讨武学。”
“这个时间节点上前来,难保不让人多猜忌一些。”段智兴道,“冯兄还是对外人多加提防才是。”
冯若松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天干物燥,窗外的蝉鸣声声,叫人难以入眠。冯蘅辗转反侧,心下隐隐不安。
“阿蘅,你怎么了?”冯萱见冯蘅起身,也醒了过来。
冯蘅站在窗口,望着半开的窗外一轮皎洁的圆月,叹道:“我睡不着。”
冯萱笑道:“阿蘅心中可是有思念的人了?”
见她不做声,冯萱心里已经确定了大半,于是试探着问道:“是那个黄药师?”
冯蘅心下慌乱,“是也不是。就是觉得家里最近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