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中, 王重阳资历最老, 见局面有些僵持,于是便悠悠开口道:“今日藏书阁着火, 不像是天干物燥, 反倒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不知冯老爷是否派人去查看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究竟是内贼还是外头来的人?”
段智兴起身道:“我带来的侍卫和暗卫,明里暗里两层,寻常的人几乎不大可能在眼皮子底下放火。”
“那就是内贼喽?”冯英快人快语。
“侍卫?暗卫?”林朝英听到了话中的两个关键词,反问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
“并非有意相瞒, 我乃大理段氏段智兴。”
“段皇爷?”林朝英颇为惊讶, 与王重阳互看一眼,很显然她没想到冯若松会请这样的人物来家中, 而且带来这么多皇宫守卫, 一定是为了守护冯家的什么。之前就有传言说《九阴真经》重现江湖, 很有可能就藏在海宁冯家,难道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常氏不客气道:“既然段皇爷都说了,守卫将我冯府守卫好, 外头的人进不来,那必定是家里的人。可家里的人要想躲过视线, 岂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这个人武艺高超, 轻功也高于常人。”
曲灵风不让了, 站起身来, 怒目而视,“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又没说你,又没说其他人。”常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冯蘅却轻笑一声, 道:“伯母、曲少侠,二位莫要生气。可否听蘅儿说一句?”
常夫人刚要开口骂冯蘅,冯若松却和蔼地望着冯蘅道:“阿蘅你说。”
“刚刚段皇爷也说了,他带来的侍卫武艺高强,一般人在眼皮子底下出入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我敢问段皇爷,您的侍卫是只守卫了冯府的府门外,还是里头也安排了人?”
段智兴道:“自然是里外都有人。”
冯蘅笑道:“那里外的守卫武功可是外面的强,里面的弱?”
“都是差不多。”
“既然差不多,又何来的内贼在眼皮子下放火之说呢?”冯蘅看向常氏,常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冯蘅接着道:“若说有嫌疑,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的。”
几人面面相觑,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冯若松知道这个侄女一向聪明,自己也颇为看重,于是便问道:“那依阿蘅来看,会是什么人所为?”
“伯父,放火人的动机无非三种,一种是与我冯家有仇,知道我冯家的藏书阁是镇宅之宝,没了藏书,必能对冯家大为打击。可冯家一向深居简出,也多年不理会江湖事,从我在此以来,并未听说同什么武林高手结怨;第二种,便是嫉恨,嫉恨我冯家藏书多。可若真是江湖中人所为,你说嫉妒我们家有神兵器我信,从来没听说过因为谁家藏书多,而遭人红眼的;那便只有第三种,便是我冯家有什么值得外人惦记的秘籍,此人放一把火,好将秘籍引出来。”
冯英听不明白了,“哦?这怎么引?”
“我问你,如果你的房间着火了,你第一时间跑出来,会带上什么走?”
冯英爱剑如命,想都没想便道:“自然是我的飞雪剑了。”
“正是。女子通常会在危急关头顾念孩子;每个人都会顾念对自己尤为重要的人或东西。那么藏书阁如果有此人想找的宝物,我若是那个人,我就放一把火,然后躲在暗中观察,看这个家的家主最先冲进去救什么出来。救出来的那样便是他想要得到的宝物,这时候去抢便是了。”
段智兴大为吃惊,没想到冯家竟然有这么聪明的小女娃,分析此事如此清晰。
“冯家有什么宝物值得人觊觎?”
冯蘅的声音落了下去,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对面坐着的黄药师,道:“各位究竟为何而来,心里应当都有数才是。不需要阿蘅多言吧?”
各人被戳中了心思,都纷纷不做声了。为了《九阴真经》,这个节骨眼上,的确很有可能是被盯上了,才会被放火烧藏书阁。倘若冯家真有,冯若松一定第一时间冲进藏书阁将真经拿出来。
可是刚刚并未见冯若松作此举动,看来放火的人心思白费了。
“那会是谁放的火?”王重阳捋了捋胡子。
冯蘅看向黄药师,“那就得问黄岛主了。”
曲灵风以为她也是怀疑是师父放的,所以刚要急眼,忽见黄药师淡淡开口道:“我与那人交过手,穿着夜行衣、身手不凡,中了我一根附骨针还能逃走,不是一般的功夫。他的招式很怪异,我在中原从未见过。伏在屋顶时,像一只蟾蜍。”
冯蘅心中惊道:果然是欧阳锋!是他的蛤蟆功。
原来那日自己的猜测不错,白驼山庄的人也来海宁,现如今五绝都齐了,一定是为了某件公认的宝贝。想到不久之后的时间线,应当就是华山论剑了,难道说是为了《九阴真经》?
“说的不错!的确是西域来客!”正说话间,从屋外房顶上落下来一人,曲灵风认了出来,正是晚上吃东西那叫花子。
冯若松却是认得这张脸的,也十分惊讶地叹道:“丐帮洪帮主!”
洪七对冯若松拱拱手,之前其实冯若松起先也是想请洪七帮忙保护一下冯家,只是洪七此人神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