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头上,她听见沈致关上门的声音,听见他慢慢靠近的脚步声,她能从他虚浮的脚步声中感觉出来他腿又疼了,可是她心里不痛快,身上也疼,她现在不想理他,他差点把她当生肉吃了,她也是有小脾气的。
她感觉床凹陷下去,他坐在她身边,手指抚着她的衣角,谢钱浅刚伸出头,他已经掀开了,并且看见了她后背贴着纱布的伤口。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谢钱浅压根没想到他一坐下来会掀她衣服,只是伤口她已经偷偷跑去附近的社区医院处理过了,她本来没打算让他知道,所以现在反而弄得有些尴尬。
沈致的视线在伤口处停留了良久,眸色中隐忍着起伏的情绪,她身上因为他又多了一处伤,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无论是客观上,还是他主观为之,她自从跟了他就没过上什么好日子,之前是外面麻烦不断,现在他又成了这样。
他心酸地说:“这就是你搬下来的原因?怕我知道?”
他轻轻为她拉好衣服,谢钱浅又将头埋进了枕头下学着他的话说道:“少自作多情。”
她感觉沈致俯下身来,悬空在她背后拿掉了枕头亲吻着她的后颈,温凉的气流喷洒在她的颈项又钻进了她的衣领,仿若电流蔓过肌肤,渐起一阵酥麻。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双臂穿过她的身前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拢进怀里。
也许是他下午粗暴的行为已经给她蒙上了一层阴影,她的身体有些僵硬,然而沈致的手却像春风播下的种子,温柔无声地抚慰着她。
谢钱浅紧张得心跳急剧加快,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沈致现在并没有发病,这是在他正常状态下他们从未有过的亲密。
沈致发病时的蹂.躏会让她感到痛苦和煎熬,甚至会绝望害怕,而此时,同样的人,同样的身体,这样温柔的对待却让她的内心融化成水。
他身厮磨着她的耳廓,声音半哑低磁地对她说:“我想要你。”
刚听见这四个字时谢钱浅猛然一怔,可很快她发觉沈致说得并不是这句话的字面意思。
他在向她解释,解释他为什么会发狂,为什么会撕扯她的衣服,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地啃咬她,所有原因都是…他想要她,彻底将她占为己有,亦或是他对她的需要已经到达了顶峰,他必须要得到她,完整的她,才能满足内心的渴望。
然而这种心理层面的渴望却根本无法通过身理层面去完成,他们之间隔着最致命的身理障碍,于是他时常会出现焦虑不安的情绪,并且这种情绪只有在面对谢钱浅时才会变得特别容易失控,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顾磊和顾淼。
他轻轻拉过她,她侧过身的时候,他怔了一下,她脸颊潮红,眼神迷离闪躲,这样的神情他下午似乎也见到过,她对他有了感觉,其实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他是男人,她也不再是小女孩,这样的相处之下在所难免。
只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大约就是无法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做男人该做的事。
谢钱浅在他眼中看见了伤痛和歉疚,她也不想这样的,实际上她下午出现这种感觉时已经十分无地自容了,她一声不吭地逃走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沈致,她觉得很羞耻,她也不想让他感觉难堪,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
两人突然都很沉默,并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迷之尴尬的气息。
谢钱浅很想赶紧说点什么让他们都能不去想这件事,然而她耳朵里是他微沉的呼吸声,眼睛里也是他近在咫尺的薄唇,甚至就连鼻息中都充斥着奇楠沉香和草药混合的致命气息,让她满心满脑全是他。
沈致感觉出她的异常,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侧过身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拉过她的膀子,那里红了一片,是下午被粥烫红的,他低头轻吻着她的皮肤。
谢钱浅顺势抽回膀子转移话题:“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以为现在对我好我就原谅你了,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一变起身来六亲不认,就知道拿东西砸我,让我滚,还咬我,你祖宗是狼人还是吸血鬼?你以为我有几条命?我告诉你沈致,我要不是看在你体弱多病的份上,我早想找你打一架了,你真的很欠揍你知不知道?
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坏起来恨不得毁天灭地,你怎么不上天的?有本事身体养起来跟孙悟空一样翻个筋斗云大闹天空去啊!就知道对我凶,你是吃准了我不会离开你,跑了还能回来是吗?所以就逮着我欺负,你看看我身上还有一处能看的地方吗?我现在都不敢穿短袖短裤出门,以后我身上要是留疤了什么的,没人看得上我,你还不对我负责,我找谁说理?”
她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质问,让沈致微愣了下,他捉住她胡乱挥舞的手攥在掌心,眉头微蹙:“谁说我不负责了?”
谢钱浅昂着脖颈,一脸不满地说:“你负责什么了?”
沈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底气对她负责,不是他不想,而是不知道拿什么对她负责?
谢钱浅却不依不饶地昂着脖子逼问他:“你说啊,你负责什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就是不想对我负责是不是?”
沈致神情复杂地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