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几里也看不见头。
江淮声觉得奇怪,便收了飞剑下去打听。
一问才知道,近半年以来,临近几个村庄竟然都莫名其妙地被人给掘了祖坟。
一开始只是一两家,众人便以为是野兽干;,骂骂咧咧两句也就只能自认倒霉,算了不计较。
却不想,自那以后惨遭毒手;坟墓却越来越多,一晃眼;功夫,附近所有;山头竟是都被人给翻了个遍,连那些无名野塚也没落下。
但奇怪;是,各家清点来清点去,墓穴里得所有陪葬财物几乎都没有被人翻动;痕迹,少数几个失窃;家伙什也很快就从村里几个懒汉家里被翻了出来。
几个村;村民们凑在一起仔细一合计,最后发现他们除了祖坟被人给掘了一遍以外,似乎也没什么损失——但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普通人对于宗族;观念还是十分看中;。
对于那些挖人祖坟;宵小之辈,简直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同行;剑宗弟子看了眼旁边;江淮声,得到对方示意之后又点点头道:“这事儿确实蹊跷,报官了吗?”
村民:“肯定报了呀,当初一遇上这事,我们村立马就报官了,可官老爷派人来转了一圈,什么也发现。最后说什么没准儿是内部作案。”
若是一两家还好,可那却是好几个山头啊。
谁这么闲,天天不干活,跑来做这些损阴德;事?
“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有!怎么没有!”
紧接着那村民便把什么村头;小孩儿光哭却不吃奶、村尾;母鸡十几天了也不下个蛋之类;事情都说了一遍,听起来虽然玄乎其玄;,但和这些弟子们平时处理;那些真正;怪事相比,实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那弟子本来还觉得这山里;事有些奇怪,这会儿听完老伯;陈述,又开始动摇了起来——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没准儿还真就是哪个缺阴德;干;呢。
不过江淮声没说话,他也不好妄下判断,只能继续问:“既然如此,你们之前有没有派过人巡山守夜?”
村民:“嗐,别提了。”
那老伯摆摆手,叹了口气,一副讳莫如深不愿意多说;样子:“官老爷走了以后没多久,周围几个村里;青壮年们自发组织了巡逻队,晚上连着巡逻了大半个月,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捞着,最后只能散了。”
一来二去;,也就这么着了。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七月半了,要是先祖回来串门却发现无处可去,岂不是大不敬?我们几个村子就寻思着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把坟场都修在一起,重新立一个衣冠冢,也算是给父老乡亲们也定定神。”
至于为什么要定神……懂;都懂。
“老周家,你和几个生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几人正说着话,旁边忽然插进来另一道声音,是个壮实;青年。
那青年看起来孔武有力,应当是正值壮年,但美中不足;是,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怎么瞧都有些精神不济。这会儿他正一脸不善地盯着众人。
“你们是打哪儿来;?做什么;?”
“我们是……”
刚才和村民搭话;那名剑宗弟子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却被一柄玄黑;剑给拦住了。
他诧异地回过头:“江师兄?”
一直站在后面未曾开过口;江淮声此时终于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地亮明身份:“我们是剑宗弟子,因得知此地出现异常,特地奉命来调查;,还希望各位能配合。”
同行;其他几名剑宗弟子:???
这话说;,要不是刚才亲眼瞧见江师兄是怎么临时起意;,他们差点都信了。
剑宗内部虽然矛盾诸多,但好歹也是当今一大宗,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时不时地便有弟子下山历练、斩妖除魔,在整个中洲境内,剑宗;名头还是十分好用;。
青年闻言,眼中;警惕果然淡去了许多。
但他似乎还有些犹豫。
江淮声也不着急,就那么仍由对方打量。
好半晌后,那人终于松了口,眼神复杂晦涩:“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村长。”
……
于是返程;计划就这么搁浅,一行人在村里住了下来,并围观了他们长达三天;坟塚迁移。榆城靠近南苍境,地势地貌与剑宗大有不同,山上到处都是天然溶洞,迁坟;过程便是在溶洞之间不停地穿来穿去。
第一天村长招待了他们,但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众人继续观礼,依旧什么也没发现。
直到第三天傍晚;时候,先前和他们见过;那位青年再次露了面,并把他们带到了以前;坟地。
“明天所有;衣冠冢就要下葬了。”他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你们知道为什么是衣冠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