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亲人,我唯独认识能找倚靠,就只有你了啊,你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吗。”
卢箐泪流满面,几乎是瞬间便浸透了他衬衣,“如果不是找了你,我早活不下了,你知道吗,之前新见你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天,我不求,只求你能来常常见我,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我们彼此相依为命。”
她摆足了娇柔姿态,似是要将人扦紧不让他再走开,只单单留下一道他离背影。
卢箐似是那拼了命也向上而起藤蔓,极尽施展了身姿,将将要裹住他。
她说着那些暗藏着,终掩盖不了仰慕他话语。
泫然若泣,泪凝睫。
“就当是为了我,只陪我这一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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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潇是从葛楹打来电话中所得知。
葛丛鹭回来了。
比起葛楹那抑制不住激动音调,梁潇潇也难掩兴奋。
这么多年,终啊。
这位不知牵挂了多人心人,终回来了。
回了他们身边。
伯母再三确认葛丛鹭这次回来后便不再离开,梁潇潇当天便赶回了梁宅。
迈过四合院稍高槛栏,再越过落有鲤鱼荷叶嬉戏庭院。
一步,两步。
她抬眼望向堂屋内稍稍晕起昏黄光。
那人颀长身影便落廊檐之下,光是觑见,便足以让人热了眼眶。
梁潇潇几步上前,喉头滚着无尽话语,头来却只单单变成了一句,“………丛鹭哥。”
葛丛鹭却是清浅地笑,丝毫没有两人这么多年没再见过疏,朝着她微微颔首,伸手拉住她纤细腕骨,将人拉至台阶之上,垂眼看过来,“小小。”
小小,是她小名。
往来皆是虫鸟啼鸣,他面容隐青瓦黑砌棱窗外,隔着走廊,清梧轮廓映衬了点夜晚昏色,半明半昧。
梁潇潇抬眼定定地看,饶是知晓他成年后该是怎样模样。
此刻仍是被震慑得心肝稍颤。
其实葛氏兄妹都随了葛楹长相。
那样极盛面容,轮女是殊色无边,媚骨丛,可若是落男面上,便是迤逦有余,摄人心魄。
那时葛丛鹭身姿病弱,偶有时间都待在医院里,而因为肤色白皙,清骨颀然,他常年神又似霜赛雪,颇有些仙风意味。
小时候,他秉着张美人面。
是出了名病美人。
而论及现在,风华有加,气质更胜。
当真是被打磨好了玉,四处都携着润过光。
只是那儿他便疏冷寡语,此刻再看他周遭人相处,虽温然有余,却也仍隐隐显了点小时候才有疏离意味。
这次家宴气氛好,欢声笑语不断,葛楹期间落泪了好几回,却快又被哄好。
梁致臣甚至开了藏后院酒窖,已然从祖上继承下来百年老酒,连连敬了葛丛鹭好几杯。而葛丛鹭之后直接回葛氏,入主为掌权者。
梁潇潇也沉浸在了这般景里,只觉身心畅然。
饭后没多久,她起身往庭院间,照例喂小乌龟。
佣人从门旁侧小长廊进入,来她身边,递来一样东西。
“小姐,这里有封你信,说是要你亲手拆开。”
什么信需要她亲手拆开?
梁潇潇伸手接了过来,就着昏黄光翻面看了又看,愣是没找署名。
将这一封拆了再伸手,里面触感倒不像是信。
梁潇潇抽出,敛眸睇过。
是十几张照片。
照片上人熟悉。
全部都是林肃。
而比起他本人,照片每每都有框,却另有其人。
一张又一张。
直至最后,他清晨时从包厢内迈出,房门半掩着打开。
顺着缝隙往里觑,门内身影面容虽模糊,却也好认。
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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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颤抖着音朝着父母暂。
一路驱车开往要林肃见面时,梁潇潇脑海里骤然显现,全然是这么些年剪影。
她林肃爆发了有史以来第一回吵。
林肃扶额,“我她是朋友,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先前不小心遇了,仅此而已。”
梁潇潇长吸了口气,“然后呢?”
林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