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儿的小名就这样定了下来,清仪低头看他睡的正香, 便轻轻地用指腹碰了碰他, 小声唤了一声:“韫儿?”
太子瞥了一眼, 忍不住笑起来:“他还这般小,是听不懂的。”
清仪没有说话, 只是低头看着韫儿,只觉得这孩子若是看久了,也不觉得丑了。
太子在一旁看着母子二人, 轻咳一声, “先别逗弄他了, 快把鸡汤喝完, 本王带你们回王府。”
昨夜的惊险, 让清仪在这简陋的农家小院子产下韫儿, 眼下身子还很虚,但却不得不启程回城里了。
喝完鸡汤后, 稳婆将孩子遮得严严实实,抱着孩子出了门。清仪则是由太子亲自抱着,离开了这简陋的农家小院。
离开前, 太子让林钦给了他们不少银子,并道了日后若是有难处, 可以来王府求助。
这家人欠着身子,慌忙地点头,局促地站门口,恭送清仪与太子离开。
当华贵的马车哒哒的远去, 车壁上挂着的铃铛声渐渐消失,这家儿媳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有些不敢置信道:“母亲,你说这是不是梦?”
老太太拄着拐杖,慢腾腾地往里走,嘴里念叨道:“快回去给祖宗烧香,谢谢老祖宗抱有。”
她们不过是让王妃借宿了一宿,生孩子也没帮上什么忙,王爷就给他们家这么多的银两,真的是八辈子都盼不来的福气。
儿媳慌忙地往里走,心里还在想着天仙一样的王妃娘娘。
“咱们家这下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再说清仪进了马车后,发现里面铺着软软的被子,躺在里面完全可以忽视马车的颠簸。
但不好的是,这五月份正是暑气旺盛的时候,哪怕是日头已经快要落下了,但还是热的受不住。
清仪躺在那里,看着旁边端坐着的太子,见他一脸清爽,没有一点出汗的迹象,不由心生嫉妒。
“做女人还真是吃亏,男人只管睡,反正是女人受苦。”清仪嘟囔道。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鼻尖冒汗的清仪,笑了笑:“劳王妃受苦了。”
她生孩子受苦,自己哪能不知?所以她说什么,自己都听着就好。
清仪轻哼了一声,“那你要怎么补偿我。”
太子想了想,“那就让本王把一辈子赔给你,如何?”
这般不要脸的话,他轻轻松松的就说了出来,清仪觉得太子这孩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到了自己几分厚颜无耻的精髓。
她老脸红了一下,小声嘀咕道:“花言巧语。”
太子没有说话,低头看着她羞怯的模样,眼神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清仪也发现了,自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太子看自己的目光变了许多,比以往更加的温柔了。
她有些害羞,还有些得意的想,他这难不成是经历了自己险些出事这遭事,总于明白自己对他的重要性了吗?
太子摸了摸清仪的脑袋,只觉得她这副模样与她在长安时,养的那只三花猫十分相似。
没一会儿,她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到到城门口时,她才揉着眼睛醒了过来。莱州城门还能看出来昨夜交战的迹象,但百姓们却似乎没有遭殃。
清仪看了几眼,想起了昨夜看到的景象,说到:“昨夜我看到城西颜家的方向起了火,颜家可还要紧?”
太子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颜家?”
“我与颜家嫡长子的妾室有过几面之缘,她……有些奇怪。”
“颜家嫡系并无大碍,只是那颜黎的庶出弟弟死了。”太子提起颜家的事语气随意,并不将其放在心上。
清仪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会不会是他们嫡庶不和,颜黎趁机把他那庶出弟弟给杀了?”
说着,她还把手放到脖子上轻轻一抹。
太子看着她,笑了起来。
“殿下笑什么?”
他却只是笑而不语。
清仪也没理他,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以后咱们韫儿有了庶出的弟弟,肯定是被欺负的对象……”
“……”
这话他没法接。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选择换个话题,“你那院子被人闯了进去,是住不了人了,不如挪到旁边的院子里去。”
清仪扁了扁嘴,就知道太子这人三心二意,她把脑袋埋进被褥里,闷声道:“我不想理殿下了。”
太子揉了揉额头,颇有些无奈。
“你怎么……这般胡搅蛮缠?”他自己说着也有些好笑。
“行了,本王是那般糊涂的人吗?韫儿……”韫儿是他盼了许久的嫡长子,怎么可能会叫旁人欺辱了去?
他会亲自教导韫儿,做一个好的父王,甚至……是那个位置。
太子思绪飘到了前世,他夺回来了皇位,却骤然死去。想必他死后,大梁必定又是一番大乱。若是那时他有韫儿,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象。
忽然他闭上了眼睛,想到了另一个孩子。
自清仪有孕后,他偶尔会想起前世的事情来,那时候他膝下有一个孩子,却是赵淮遇的。
“殿下,你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