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要杀了她。
虽然悲哀,但陆孟知道,女子的清白在这些腐朽男人的心中不值一提,涉及性命更严重一些。
她突然这样,乌麟轩和长孙纤云俱是目瞪口呆。
陆孟又说道:“王爷,臣妾真的好害怕,天子卧榻之侧,他们就敢肆意戕害王爷的侧妃,他们背后是谁?下一步,是不是就敢对陛下动手,谋朝篡位了?!”
后面字字句句,如同千钧之锤砸下,安静的宴席之上,二皇子乌麟州抓着杯盏的手指一晃,杯中的酒直接撒了出来。
他眼睛微眯,似毒蛇的目光如电般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树丛。
“你给本王闭嘴!”
乌麟轩适时喝止陆孟,看着她的眼神却幽暗难辨,他这侧妃的胆子未免包天了,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但是事已至此,眨眼之间,乌麟轩想出了无数种利用这件事,利用这个梦夫人达成某种目的的计划。
长孙纤云见乌麟轩凶自己妹妹,正要上前,却被陆孟的眼神阻止。
而乌麟轩决断下得非常快,立刻蹲下,抓住了他这位梦夫人的手,将她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口型道:“孩子。”
此时此刻,陆孟之所以敢闹,是因为陛下就算再怎么残暴,也不会同一个吓疯了胡言乱语的妇人计较。
而当今延安帝,陆孟通过上一次昏倒在太后寝殿前,把皇帝气得拂袖而去,就知道皇帝是个要脸的。
他这么要脸,就算被搅了宴会兴致,也只会针对乌麟轩,比如臭骂他一顿,罚他点什么,不会当着群臣针对他的女人。
所以陆孟这一番话,就算没任何作用,顶多就是被说成疯妇。惹怒了乌麟轩也不怎么要紧,长孙纤云在呢,镇南大将军在呢,她现在有依仗,乌麟轩不敢怎么她,顶多把她关禁闭。
禁闭好啊禁闭妙。
而乌麟轩就更不害怕了,他蹲下,说出“孩子”两个字,就是扔给这位梦夫人的“保障”,是她不被责罚问罪的保命牌,也是加重这件事情严重性的砝码。
两个人之间,还未建立起信任,便已经开始狼狈为奸。
陆孟接收到了乌麟轩的意思,按住了自己的肚子,片刻后凄厉喊道:“王爷,你别凶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疼。”
“臣妾的肚子真的好疼啊!”
“他们方才拉扯臣妾,要将臣妾推进荷花池,还在说什么只要把臣妾扔进去了,臣妾就算不死,臣妾的清白就毁了,王爷不会再要臣妾了。”
“可是王爷,臣妾不能死,臣妾怀了王爷的孩子啊!”
“臣妾奋力挣扎,还是被踹中了肚子,臣妾的肚子好疼……王爷,这是王爷同臣妾的第一个孩子,会不会保不住了?”
陆孟此刻面上的神情和她说出的话根本是两回事。
她仗着草木花池挡着,隔壁宴席之上的人看不到,悄悄对长孙纤云抛媚眼,让她不要担心。
然后捂着肚子“哎呦哎呦……”
一个劲儿问乌麟轩:“王爷,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他们怎么敢啊!”
陆孟最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便立刻“昏倒”在了乌麟轩的怀中。
乌麟轩眼中露出满意,故作慌张吩咐身边的人:“快传太医!”
然后抱起陆孟,迅速朝着礼乐殿内快步走去。
一行人好似隔着“帘子”演了一出广播剧,然后迅速退场。
延安帝坐在上首位,视线扫了一圈场中大臣,在几个皇子的身上流连的格外久。
女眷那边虽然离得远,但是也听闻了这边的事情,个个噤若寒蝉。
延安帝是想要维持体面的,但是最终,“天子卧榻之侧猖狂行事。”还有“下一步是不是要伤害陛下,谋朝篡位!”,这两句话,到底像两只簪子,狠狠扎进了延安帝的心里。
皇帝嘛,岁数一大,就疑神疑鬼,生出乌麟轩这样被害妄想症的男人,怕是肚子里全都是心眼。
儿子又多,个顶个暗潮汹涌结党营私,他正牌皇后和太子被害死之后,顶着朝臣的压力,迟迟未曾立后,就是怕立了谁,谁的儿子都要迫不及待惦记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
迟迟未曾立储,自然也是因为皇帝还没当够皇帝。
古往今来,不外如是。
陆孟抓住的就是皇帝的这个心思,他能容许嫔妃猖狂,允许太后猖狂,但是决不允许任何人触及他的底线和脸面。
尤其是觊觎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今天里子面子一起丢尽了,皇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起身拂袖而去,身边大太监得令,开始动用皇帝的人手彻查这件事。
宫中一时间人心惶惶,尤其是端肃妃和嘉嫔,万万没想到这被杖杀之刑吓得呕吐昏厥的建安王侧妃,竟然是这等厉害人物,那几句话,等同于将所有人都拉下水!
但是她们怎么乱,就不在陆孟关心范围了。
她又躺床上,被一个太医号脉。
然后离奇的是,这一次太医号脉之后,跪地对建安王道:“王爷节哀,侧妃娘娘的孩子……没了。”
可是陆孟要是没看错,这个太医就是她成婚第二天装昏给她号脉并且没看出她装昏的太医,陆孟之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