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听到好友的经历，绿灯侠哈尔·乔丹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和试图与摩斯拉小姐沟通交流的其他人不同，灯戒在摩斯拉一词出现时就告诉了哈尔一切：身为地球的守护神，摩斯拉早在远古时代就与不同的天外来客战斗着，那时候人类的祖先还没出现呢。

因此她不仅有资格将所有人视作自己的孩子，也的确是诸多生物的守护者，以及“母亲”。

就是摩斯拉小姐劫后余生，从百米长的飞蛾守护者变成了身型纤细窈窕，白色外骨骼覆盖的脸蛋不过巴掌大小，看起来就像是日本动画中的人外美少女，这么一位美少女却把自己当成正义联盟老母亲，感觉确实怪怪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点。

比如说哈尔·乔丹回OA星球汇报完毕基多拉的事情，踏入瞭望塔的观察室，发现海王亚瑟·库瑞已经来了，他背对着摩斯拉小姐坐下，而长着飞蛾双翅的摩斯拉则在给他……梳头发。

哈尔：“……”

不是他大惊小怪，哈尔·乔丹拳打视差怪脚踢黄灯军团，上至海滨城灭城下至绿灯军团团灭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当一位身高近两米、二头肌比人脑袋还大，看上去能够徒手将人摁进墙里的壮汉，就像是小绵羊一样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一名还没到他胸口高的纤细少女梳着头发，脸上还挂着亲切满足的笑容——

这太奇怪了好吗！

整个观察室里洋溢着母慈子孝的和谐气息，甚至是他们两个似乎还在聊天。

“平时我会将头发扎起来，”亚瑟说道，“只是如果回到亚特兰蒂斯不太方便。”

摩斯拉低下头。

“什么？嗯，有。”

亚瑟煞有介事地“自言自语”：“红色头发、绿色眼睛，脾气和容貌一样火辣……对。”

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个小山的男人，勾起一个大狗般的笑容：“我确实很喜欢她。”

摩斯拉笑了起来。

在那之前，哈尔从来不知道原来非哺乳类生物也是会笑的。

她浅蓝色的复眼一弯，覆盖着白玉般外骨骼的面孔扬起淡淡温和的笑意。不得不承认，虽然摩斯拉小姐长得与人类大不相同，但她很美。笑起来更是温柔到令人心安。

听到脚步声，亚瑟抬起头来：“哈尔！布鲁斯还没来？”

哈尔：“还没有，听说他联络到了了解摩斯拉小姐的研究人员，刚好就在哥谭。你和她在聊天？你能听得懂她的语言吧。”

亚瑟：“不能，但是摩斯拉小姐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

哈尔：？？？

哈尔：“你明明可以和鱼说话。”

亚瑟一脸莫名其妙：“飞蛾又不是鱼类。”

哈尔：“……”

他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亚瑟的话回得过于理直气壮，搞得哈尔甚至觉得是自己的思路出了问题。

然而亚瑟可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你查的如何？”

哈尔收敛起玩笑的神情：“我在灯团的资料中查到了几个巨大生物改变形态的先例，但与摩斯拉小姐的情况都不太一样，你呢？”

亚瑟侧了侧头：“哥斯拉没有回应我。”

站在亚瑟身后的摩斯拉蓦然停住动作。

她放下了亚瑟被海水和沙子沾湿的头发，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亚瑟和哈尔对视两眼，而后哈尔开口：“你对哥斯拉有印象吗，小姐？”

摩斯拉……有些犹豫。

她浅蓝色的复眼垂了下去，巨大的双翅因为那个名字动了动。可摩斯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站在原地的窈窕少女，安静的就像是个塑料制成的模型。

“小姐。”

亚瑟低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强壮的男人朝着她伸出手。

海王宽大的手掌几乎可以覆盖住摩斯拉的整张脸，他的掌心向上，停留在摩斯拉的面前。

摩斯拉眨了眨眼睛，领会了亚瑟的意图。她抬起尖锐的利爪，却轻轻地将其放在了他的手中。指尖相接，碰触极其轻微，然后她的声音从亚瑟的脑海中响起。

“我似乎很熟悉这个名字，”她说，“过去的我是否认识他？”

“他是你的……”

亚瑟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在此之前我们无法与你沟通，并不知道你与他之前的关系。但波士顿的那张战斗，是你保护了哥斯拉，并将自己的能力传递给它，哥斯拉才击败了来自外星的怪兽。”

“那就是同伴了。”摩斯拉说道。

亚瑟点了点头：“目前哥斯拉在海底休养生息，我去见了他一面，试图搞明白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他没有醒来回复我。”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摩斯拉重复了一遍亚瑟的话。

她的眼眸闪了闪，困惑的情绪未曾消失：“你说哥斯拉在沉睡……”

“我会再次尝试和他沟通的。”

“不用。”

摩斯拉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亚瑟的错觉，他觉得摩斯拉在提及怪兽之王时，神情比刚刚更为温柔。长着双翅的少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非人的面孔中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