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可能会使师尊生厌,便不说了。 是夜,万刃山向来寂静的峰顶此时却有一位客人在。 赤梧剑尊居住的殿后有一座石池,此时池水呈碧绿之色,一个邋里邋遢,腰间悬挂一酒葫芦的红鼻子老头正把枯瘦的手伸往池水里。 “药效差不多了”他掬起一捧碧绿的药水,又往鼻端嗅了嗅。 旁边正遥望一轮圆月,负手而立的青年简单应了一声。“多谢。” “不必了,你少受点伤就当谢我了。” “嗯”青年答应的漫不经心。 “……”陈玄柯也知道这不现实,这小子每次冲击大乘期失败都会受伤。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他早该突破到大乘期了。现在这小子体内的灵气满溢,就像一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哎,你小子也是,当年一气之下劈了半个山头,你不该过早的暴露实力”陈玄柯往后一坐,也不管什么形象地直接坐在地上,手一摸捞起了腰间的葫芦,对着月亮灌了一口。 那明亮的圆月在他视野夜里晃了一下,先是分了两半儿,后又又合而为一。 “那我能怎么办,眼看着他们抢走赤梧剑吗?” 只听见靳鸣萧低声冷冷地笑道,嗓音虽是珠落玉盘,却又寒气迫人。 “……”老头儿又灌了了一口酒。 “行了,别在我这喝了,回你的小寒山去”青年修长的手指放在领口,轻轻捻动一下,睨一眼碍眼的老头儿。 老头儿睇他一眼。“又不是没看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你两三岁的时候还光着屁股在我后面的山头跑呢” “……”回答他的是一道凛冽的剑气,倒知道尊重长辈没往他身上招呼,但是直冲他的酒葫芦,老头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护住自己的宝贝。 “哎哎,这都让你砍了三个了,我后山上结的紫金葫芦可就这么几个。” “对了,”老头儿像是想起什么,又转回来,“你知道的吧?太虚境又要开了,这次慕容锋还要让弟子们进入其中。” 靳鸣萧已然泡在冰凉的药池中,阖上双目,沉沉道:“知道” 太虚境五年开一次,上次开还是五年前的事。 “慕容锋那个狗东西上次在里面什么也没找到,都要急疯了。你是靳家仅剩的后人,务必要小心。” 他摇摇头,这次真的转身走了。 万仞峰上重新恢复到万籁俱寂。 药池里却无声无息地发生着变化,靳鸣萧周围碧绿的池水一点一点变成黑色。 突然间,靳鸣萧口中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池水似乎瞬间变得滚烫,黑色的雾气蒸腾间,池水已经少了大半。 他又在重复那种烈焰焚身的感觉,心神似乎都在被不知名的火焰炙烤着,逼他失控甚至发狂。 还不到时候。他默念。还不到时候。 汗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双凤眼紧紧地闭着,内脏和血肉似乎都要被烈焰燃尽了。他知道这都是错觉,只是咒印发作时带来的痛苦,但是还是像有火焰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燃烧的熊熊烈火中,他的眼前逐渐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幻像,又似乎看到了母亲温柔的脸,那人笑意盈盈“小萧儿,今日习了多少字呀”“你父亲就知道练剑和打打杀杀。我们萧儿可是天生剑心,剑道上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小萧儿要多读书,懂得做人的道理才能成为最好的剑修。” 慢慢地,最后一点池水也蒸发完毕,只余一轮圆月在远方静静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