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鸣萧并没有收下丹药,到他这个境界,即使是上品的补气丹对他来说作用也是寥寥。 即将踏入大乘期的内府就如同一片海,补气丹对他来说仅仅是杯水车薪。何况刚才也没消耗多少灵气,他的灵火对这些虫豸有天然的克制作用。 连倾宁有一些失望地退回去,一众师姐妹围过来,连倾宁勉强地笑了笑把丹药还回去,告诉那个师姐师尊并没有收下。 师姐妹们离去后,连倾宁看着师姐妹散去的背影,又遥遥望着队伍前面那道盘膝而坐的身影,心底有一些与有荣焉,还有一些隐秘期待。 师尊以一己之力护住了这么多弟子,就连大乘中期的大长老也没有轻易做到。 这么厉害的人是她的师尊,若是能成为他捧在心尖上的人……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的脸颊边便飞起了两片红云。 宋芊抱着自己的小包袱,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弟子们都离得她远远的,好像她是一个异类。 等弟子们打坐调息完了,众人才继续出发。继续前进了约莫百里后,却见那草原的尽头反射着亮光。 等弟子们走进一看竟是一条河流。河面波光粼粼,在阳光照射下像千万面镜子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那河面并不算很宽,最宽处仅仅三丈左右,就算是不会御剑飞行的练气期弟子,用点灵气能轻松的飞跃过去。 靳鸣萧却招手让众人停下。 徐长风看见之后,对靳鸣萧传音道:“怎么了,这河有何不妥,能让我们的赤梧剑尊如此谨慎?”这话颇有些阴阳怪气嘲讽的意味,怕是刚刚靳鸣萧在弟子面前露的手段让他有些吃味。 靳鸣萧一哂,深知此人狭隘的心性,懒得与他解释,直接从岸边用灵力托了块石子掷向河对岸。 那石子本该呈抛物线飞落到对岸,令人惊讶的是当它掠过河面上空,却直直落入水中。 徐长风有些不信邪,从储物袋里取了一只通信的纸鸢,发出让它飞到对岸的指令,谁知道纸鸢一样,在经过河水的上空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悄无声息地掉了下去,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 徐长风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问靳鸣萧道:“这是什么河?” 这两人不是第一天不合,互相的老底也知道的仔细,靳鸣萧直接不留情面地嘲弄道:“大长老入宗门前应当多识几个字,便不会连入门考核也通不过。” 这种地方虽然稀少,但是在藏书阁的宗门典籍中也有过记载,是为重水河,任何活物或者死物都不能飞过重水河上空。 徐长风脸色青白交加,靳鸣萧这是在明晃晃嘲笑他。少有人知道他在入宗门前是乞儿,是被靳鸣萧父亲捡回的宗门,没能通过考核却直接成为了他的师弟。 这是他的禁忌,不愿被别人提起,靳鸣萧却赤裸裸地嘲笑他。他心里暗恨道,等他得到太虚至宝踏入半步造化甚至是那传说中的造化境,一定废了他的修为,再把他关到血月境里磋磨。 徐长风试图用神识往下探,却发现水面似乎是隔绝神识的天然屏障,一点都无法往下窥探。 他又招手唤来一位驭兽峰的弟子,驭兽峰的弟子有一些豢养了鱼类的灵兽,很快一位弟子贡献出他养的一尾灵鱼。 那弟子把灵鱼放在重水中,用心神控制灵鱼游向对岸,灵鱼很快的就钻进了重水河里看不见了。 长老和弟子们都在等着他,却没想到不到一会那弟子心神俱震,甚至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旁边弟子见状赶紧给他送上一枚补气丹。他服下丹药后才脸色苍白地道,“河里有食人鱼”。 那灵鱼与他心神相连,灵鱼被撕咬后他的心神也受到了伤害。 徐长风的眉头紧皱,却又不得不心有不甘地向靳鸣萧低头请教。“靳长老可在古籍上看到有什么过河的法子?” 实在不行的话他们只能沿着河边走,看看有什么桥之类的。看看有什么桥之类的。但是以他现在神识笼罩的范围内,并没有出现有桥或者河流尽头的迹象。 没等到靳鸣萧的回答,此时弟子队伍里面却有个声音弱弱地道:“长老我可以试一试。” 只见一个弟子从队列中出来,那弟子相貌倒是长的端正,脸型棱角分明,像是一份正直的长相,但是神色却颇为拘谨,再看一身衣着,比起一般人来虽是不错但是在一众精英弟子里面难免落了下等。 那弟子小心地一鞠躬,开口道:“弟子是冰系的变异连根,有一灵技可以将水变成冰,弟子愿一试。” 有弟子开始窃窃私语,向周围人打听,这是谁呀?怎地如此托大,长老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凭他一个金丹初期的弟子也想解决,怕不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徐长风看他一眼,心想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让他去求靳鸣萧他也实在是拉不下脸来。 靳鸣萧没有说话,抱着赤梧剑在旁边冷眼旁观。 冰系的灵根极为罕见,甚至比起单灵根的稀少程度来说来也不遑多让,其攻击力也甚佳。这次倒是让徐长风走了运气。 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何铭微微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开始释放冰封的灵技。 此刻无人敢说话,两岸皆是寂静无声,仅有河水拍在石岸上的声音,那声音也竟是听起来沉沉闷闷。 直到慢慢的肉眼可见的,河岸边起了一层白色的冰层。 只是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那层薄薄的冰层在河水的冲击之下四分五裂。 重水河的流速虽然不快,但还是对冰系法术的释放起了一定的阻力。在流水的冲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