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长老。” 许乐清回了纪律院,路过几个内门弟子向他问好行礼。 “嗯。” 他颔首示意,面无表情的拐进一个院子,里面开满了无数红山茶,泥上落满了衰靡的红花,红极似血。 山茶花有个特点,会在开的最艳的时候整朵凋落下来,或许这是它的离别之吻吧? “咚咚咚——” 许乐清站在门前,用指节在木门上轻敲了三下,院里的花又有几朵静谧的落下,直到掉在枯叶上才会发生一声轻微的声音。 “宗主夫人,许乐清求见。” 屋内发出轻微的声音,门自动的打开,一道女声传来:“长老请进。” 声音懒洋洋的,又带着一些慵懒疲惫,她这个人嘛,跟声音一样。 雪白的毛毯铺满整个房间,踩上去软绵绵的,香浓的熏香透过晶珠纱帘迎面扑来。 宗主夫人正坐在桌旁,斜对着他,手里拿着茶盏往茶杯里倒热茶,白雾缭绕,锦缎白花的桌布,悬空的布角围了一圈的短毛。 她放下茶盏,抬眼看他,眼尾的红线艳媚,手往对面的椅子请摆,红唇轻勾。 “请。” “是。” 许乐清遵命落座,先是吹饮了一口茶,才放下茶杯开口: “方才去看望了天乐崖的魔修,已有关了些时日,不知宗主夫人如何处置?” 对面的女子扶着茶杯看向他,神情一般:“暂且如此,等锦儿回来后交给他处理吧。” “我这个年纪,这个身份,本就不该多管闲事,免得讨人嫌落。”她放下茶杯,涂着丹蔻的手摸着脸,神情出现了几分落寞。 “…………” 许乐清如鲠在喉,想说些安慰客套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的性子一向如此,若是逼自己说些不愿的话,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他无言。 “…………” 宗主夫人原本在等他说些安慰的话好讨自己欢心,岂能想到,对面的人却跟水池里泡着的臭石头一样讨人嫌,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 若是女子也就罢了。 还是个男人! 她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忍下了丢他一脸的冲动,美艳的脸上闪过几丝羞怒,又飞快的换上凄哀,声音低低: “真是残花敗尽,容颜已逝,芳华不在……”她用帕子点了点眼角,飞快的瞄了许乐清一眼。 “………”空气静廖,依旧无言。 或许是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说话不太好,许乐清终于开口: “夫人…….” 见到他终于有反应,对面的人飞快的看向许乐清,神情有些期待。 传说修道无情的戒律长老,又会说些什么安慰的词话呢? “慎言。” “………..” 宗主夫人只觉得太阳穴里的血管一突,她用手揉了揉,另一只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大口。 “许长老啊……” “在,请夫人指教。”许乐清应下,一副听从指令的态度。 “咳咳咳….” 一口气一下子没缓上来,嘴里的茶差点喷出,宗主夫人猛的被呛到,她立马用帕子捂着脸重咳了几下,眼里泛着泪光,真情实意的带上了哀戚: “你真是不解风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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