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当众亲你了。
好在谢知话少,眼皮跳了一下,微微欠身,不再说话。
众人愣了愣,被那副嗓音感染,顺着台阶往下走,干笑着夸了几句“夫夫俩感情真好”,心里呸的一声骂。
裴衔意暗暗掐了把自己,收回荡漾的心绪,把话题拧向公司事务,侃侃而谈。
只在某些时候,他会撞上谢知一眨不眨的眸光。
从前是他一直看着谢知,等待着谢知偶尔的转首,假装不经意与他对视。
现在他不用再抓心挠肺地寻觅时机,那些沉默专注的注视,如今都有了回应。
裴衔意表现得太正常,甚至非常优越。
暂时没人敢再质疑裴衔意的脑子有病,话题走向公司内部的正常事宜,裴衔意对答如流,用态度表明自己这几个月确实没闲着,一直带病工作,只是换了个办公场所。
因为裴衔意之前的缺席,这场会议持续了七八个小时。散会时天色乌沉沉的,楼下的路灯渐次亮起,开了一天会的股东们精疲力竭,该干嘛干嘛去。
几个股东寻上来想找裴衔意说话,矜持地扫了谢知几眼,表示他们需要一个私人空间。
宋淡递给谢知一个眼神,示意他不用担心,是自己人:“裴先生,我们去你的办公室里等你。”
裴衔意朝谢知眨了眨左眼:“等我去接你。”
谢知点点头,和宋淡一起退出大会议室,乘电梯去裴衔意的独立办公室。
“那份股权转让合同是怎么回事?”电梯里总算有点私人空间,谢知蹙了蹙眉,“九月二十五号?裴先生的堂哥结婚那天?”
宋淡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还记得‘家长签名’吗?”
谢知想起来了。
在去婚宴酒店的路上,宋淡检查了下裴衔意的背诵情况,事后没过瘾似的,把那一大沓纸又塞到他手里,让他在右下角“家长签名”。
他没怎么在意,顺手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电梯叮的一声,抵达楼层。
宋淡领路,同时观察着他的表情,解释:“那份文件是裴先生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只是怕你误解,犹豫着没敢送给你。我感觉可能有用,夹在里面让你签了名。”
谢知:“……”
办公室的电子门需要密码,两人走到近前,宋淡扶着眼镜框,忽然恶趣味地问:“你猜裴先生设置的密码是什么?”
谢知瘫着脸:“抱歉,看到你的表情就不想猜。”
“给你一次机会。”宋淡说,“送分题。”
谢知沉默片晌,抬手输入自己的生日——滴的一声,验证正确,密码锁打开。
谢知用力闭了闭眼,在门前呆立几秒,才与宋淡并肩走进办公室里:“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天色处于黑与灰的交界处,混沌不明。办公室在高层,为了敞亮,都是玻璃墙,些微天光倾泻下来,泛着股让人骨头发凉的冷意,走到落地窗前,可以清晰地看到大片城市渺小的碎影,起伏不定,在细细的霜雪里苍凉而模糊。
中央街的人流穿梭不息,车水马龙。距离地面太远,站在高处就更冷了几分。
宋淡回答:“很多。”他微笑着补充,“裴先生也算是因祸得福。”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和小d,这些年没几个人知道裴先生对你的心思,自己猜出来的另论。”
谢知瞥向他,问的问题却与此前的话无关:“你为什么这么……”
他一时难以找到一个精准的形容词,宋淡却明白他要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忠诚’于裴先生?”
谢知:“介于你对金钱的热爱,这个词不适合你。”
“……”宋淡不满地横他一眼,慢慢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扬了扬:“介意吗?”
谢知摇摇头。
宋淡点了支烟,眯着眼抽了一口,徐徐吐出的烟雾弥漫在空中,表情模糊起来:“都这么熟了,就说个烂俗的故事吧。从前有个家里穷苦的小孩儿,带着家里砸锅卖铁到处借来的学费去学校,路上被附近的小混混抢了,他想拼命时,来了个比小混混还混混的人,把他们揍了一顿,把学费抢了回来。”
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那笔学费,可能我连大学都考不上。你不是奇怪我怎么那么爱钱吗?穷怕了。”
顿了顿,宋淡熟练地弹弹烟灰,平时斯斯文文的人,抽起烟来像个斯文禽兽:“裴先生帮过很多人,记不得那些小恩小惠,但我记得,所以毕业后,听说他在招助理,就来了。”
谢知认真地想了会儿:“既然这样,那精神损失费和劳务费……”
宋淡碾灭烟头,翻脸无情:“免谈。”
两人安静下来,谢知靠在落地窗前,打量这个大得过分的办公室。
和裴孔雀相反,这个办公室的装潢简约得有点冷淡,整个办公室里,最华丽的大概就是电子办公台,上面架着几台电脑。
想象了下裴衔意在这里办公的场景,谢知很浅地笑了笑,转而问:“裴先生帮那些小明星的事,你也知道?”
宋淡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先生禁止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