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衣柜、窗帘后等各处可能会藏人的地方,又拿着扫描仪器开始检查。
唐劭安看都没看,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淡淡地对太子道:“臣身体不适,不能随意移动,请恕我不能向您行礼。”
太子随和地摆了摆手,站在了病床前,嘴角带着浅笑:“不必多礼,刚好路过想到你在这,就来看看你。你最近身体如何?眩晕症的症状有没有好转?”
他一头褐色短发,五官深邃显眼,举手投足间全是皇家人与生俱来的气度,一句问候说得像是在施恩一样,嘴角的那抹笑容也因此变得意味十足。
“没什么太大改善,劳您关心了。”唐劭安的眼神和表情与上一秒相比,却没有太大改变。
他心中无所求,自然平静无波。
随从们终于检查完确认了绝对的安全和私密,又悄无声息地全部出去了,病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拉上,门外传来七零八落的脚步声,最终趋于安静。
太子缓缓踱步到窗边,窗外空中悬浮着的几艘护卫军舰,淡金色日光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刺得他眯起了一双紫眸,幽幽地说了句:“外面的阳光看起来明媚,可直视时又刺得人眼睛酸痛。”
唐劭安还没回答,太子已经转过了身子,面上连一丝笑意都没有了:“唐上将准备什么时候再出去见见外面的阳光?”
“等臣病好了以后。”唐劭安垂下眼帘,微微颔首,“我现在不适宜去外面走动。”
太子的声音高了些,隐隐含了些怒气:“只怕等唐上将病好了后,外面已经变天了。”
唐劭安沉默不语。
对方坚持不懈地频频发信要来探病,在自己多番拒绝后今天竟然直接闯了过来。
探病是虚,探势是实。太子是在问他的态度,问他究竟要怎么选择。
可先皇交到他手上的兵权不是为了助力两名皇子争权夺势,而是为了保护帝国人民的。
他压根就不想选。
房间里一片寂静,窗外微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传了进来。
富有规律的自然之声,让太子浮躁的心情稍稍平稳了下来。
自己怎么突然就恼了?自己不是知道唐劭安是什么性子吗?
他和他父亲的性子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父子俩心中都只有帝国安危,从不考虑个人利益。
唐劭安的父亲唐章定二十年前为了避免一人独大破坏了几方制衡,主动交出兵权去帝国军事学院战略系当了教授。
唐劭安入伍后靠一己之力爬上了今天的位置,现如今避而不见自己,便是因为他信奉的是和他父亲一样的信念。
自己不正是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来找他的吗?
太子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方法。
“你虽然在病房里,但想必也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太子说得隐晦,但密切关注外面动态的唐劭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昨天二皇子的城堡里抬出了十几具尸体,身份不详。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被记者爆了出来,现在帝国的人权人士和反集权人士炸开了锅,聚集在首都星的人民大广场□□示威,要求皇家给全帝国人民一个说法。
唐劭安得到消息后,有吩咐兰姆让手下的士兵提高警惕,一旦路面出现暴.乱要控制好形势,务必避免减少伤亡。
唐劭安直直看向太子,沉静应答:“回太子殿下,臣知道出了事,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前,臣不能做任何评判。”
这则消息目前还没有更多的线索,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他现在贸然做任何反应,很可能会引起无法挽回的连锁效应。
太子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冷如寒冰的声音再度响起:“唐上将,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有证据,而且是我不敢拿出来的证据。”
“只要有一点点走漏风声,绝对会引起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