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就在他家楼下,而是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
他连忙说,“不是,我是担心,,,那,打电话是?”
我没有办法说出自己凌晨跑到他家楼下的奇怪举动,于是就胡乱说,“你睡了吗?”
他却突然沉默了一下,说,“哦,还没有,我刚从外面回来。讀蕶蕶尐說網相亲那个女孩子今天找我帮她搬家了,她脚扭伤了一下,我带她去了一下药所,所以回来的较晚。”
他交代的倒是实在,好象在执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方针,听在我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失落的酸楚。
也许,他真的已经开始准备一场正常的相亲、相识、结婚的恋情了,那么乔宝宝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无耻地去破坏这位刑警的正常生活了。
于是淡淡地说,“哦,那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就是没事,跟荷荷聊了会儿天,就心血来潮给你打电话了,那晚安了。”
他迟疑了一下,“哦,是这样啊?荷荷和何震东,他们挺好的吧?”
“挺好的,都挺好的,你睡吧,我挂了。”
在他的“那晚安了”声里,我挂掉了电话,转身默默地离开了他的楼下。
回头看上去,他依然站在窗前抽烟,而我已经隐没到了楼下的树影夜色里。
在路上走了很久才拦到一辆出租车回了湖山村。
然后,又不争气地发烧了。
将自己脱光了,站在花撒下,一任烫热的水流不断地浇灌着我的青春侗体。
身体是鲜妍娇媚的,但是内心却象一口幽深干枯的枯井,再多的雨水也浇不饱它的饥饿。
我仰着脸,闭上眼睛,张开唇,让水流从嘴中灌进去,又沿着嘴角流出来,想哭,却哭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伴着水流从眼底渗出,滑落。
镜子上的水雾里,映出一具白皙的女体,头发粘贴在肩头,发稍的水珠沿着颈下蝴蝶骨滴落,落到峭拔珠峰上嫩红的蓓蕾上。
它们如此魅惑的挺立着,被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它们,已经是数位男人口中百般砸摸过的珍馐。
现在,它生病了么?这么快就会凋落死去么?
我不知道许大书记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但是却对是否去医院检查而迟疑不定。
乔宝宝是个内心脆弱的孩子,她其实没有勇气独自面对更多人生的变数和打击。
可是没有人能真正帮到你,人生在世,更多的时候你只能独自上路、独自前行、独自承受、独自踉跄,独自面对漫漫黑夜、独自吞下自酿或他人为你量身酿就的苦果,,
本来想给荷荷打电话的,可是不想让她担心。在后半夜给她打电话的乔宝宝一定会让她担心的。
我亲爱的荷荷已经是为了贫窘婚姻而累于生计的已婚女,想起那个不能给她担当起一片无忧天空的何震东,我就替她灰心。
躺回床上,茫然地看着窗外,好多天都不曾捧读那本小羊皮卷了,也许它的里面会有调理女牲乳腺增生问题的药理?但是那段时间,我不想再开发自己已经被开发过度的身体,所以也没有再去捧读那本神秘的卷册。
廖杰还真是意志坚定,自我的两年之期说出口后,他便再没有频繁地叨扰我。也或许,他年轻而丰富多彩的异国生活里,已经出现了可以取代乔宝宝的其他女孩。
睡不着,想起梦里叮嘱我关心一下小筠的乔镇长,于是将他的那本黑塑封日记又拿了出来。
随手翻开一页——
她要离开了。
这么快,她就走到了这一步。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内心突然空落到象被掏空了!整颗年界不惑的心脏变成了镂空的了。
我没想到这个打击对我会这么强烈,我自嘲地笑了又笑,一盒烟不知不觉就被点燃吸掉、变成一堆烟头。
我不应该这样,我知道。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坐在窗前,看到她和周民一起穿过政府大院下乡去了,她的小影子象一阵柔软的风,掠出了我的视线,我的眼底竟然呛上一股热湿。
她的美,就好象是一双蝴蝶的小翅膀,平时在人前,她非常善于敛翅息翼隐藏自己,所以很多人都被她刻意掩盖了自己锋芒的低调而糊弄了,她将自己保护的象一颗小水滴,毫不自惜地融入社会的浑水中,任人看不出她内里忽明忽暗闪动的璀璨光芒。
只有在我跟前的时候,她的眼底会倏忽地闪过小狐狸一样的慧黠娇嗲,那种属于她的蛊惑,对我来说,简直是要命的!不然我也不可能在看到她朴素示人的第一眼时候,就节操崩溃、全线沦陷。
她只要抬起睫毛故意看我一眼、冲我暗笑一下,我的心脏便象心律失常一样随之跳荡难已。
我知道,她终将远去,她必将离去。现在,她做到了,她以这么短的时间就平静地调离了偏远的柳川镇。而我知道,小小的W市,不过将是她一意前行的第一程驿站。
自她闯入我的生活,我之前绝不习惯使用一个废字的文笔不再受我的控制,总是忍不住为她涂抹太多的笔墨。
她到底好在哪里?我百思不解而困惑。也许,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