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外的雨幕,说,“不,恰恰相反,我认为这座房子太空阔、太沉闷,更需要象小乔你现在这形象这样鲜活、生动、具有一种天然去雕饰般的野牲之美的女孩子激活一下。讀蕶蕶尐說網”
我走到窗下一架白色钢琴下,手指抚过那些黑白琴键,丁冬的琴声胡乱地回旋着,“谢谢李局长这样宽慰小乔的一颗没见过世面的民女之心哦。”
他也走过来,手指按过那些琴键,续接着它们的余韵,“不是敷衍虚伪之词,是真实的表达。你不觉的,这样装束的你,让这所沉闷压抑的老房子凭添了一份灵动与生动么?”
他的话怎么句句听起来象暗示?象试探?
我转身看他,臀部依靠在钢琴上,“哦?那么李局长呢?小乔也激活了您中年的心态么?您有没有象这所老房子一样、时常有些压抑之感呢?难道,机关生活也会让李局这样的领导阶层感觉沉闷么?”
我的话已经逾越了身份和我们之间关系的界限,直接而冒犯。
李格非没有看我,手指继续在琴键上随意地点弹着,“你看,我说过,我们可以做无话不谈的朋友,还真让我给说对了,呵呵,我喜欢小乔愿意以这种方式跟我交流,,的确,身在机关,是心不由己的。”
他的定力让我钦佩。
他并没有象当时林乔和许良那样主动出击捕猎我,也没有象乔镇长和付一石那样被动的为我所惑、在第一次单独相处时候就迅速发生了亲密关系,更不是象白一凡那样搞出一个玄虚的说辞来蛊惑我,,,他一直在回避我刻意的试探和媚惑。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想与我做无话不谈的触心朋友?
我继续跟进,“坦白说,林局长让小乔有些难以理解了。以您的修为和级别,您在机关工作中应该是游刃有余的,而且接触的是信访工作,在言论方面好象不应该是这番说辞的呀。”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笑了,说,“你这小丫头,不象搞人事工作的了,倒象搞行侦工作的了,哈哈,我们不是来喝茶赏雨来的么?你这一进门就开始咄咄逼人的审问我啊?倒让我想起以前的一句话来了,‘狠挖灵魂一闪念’,哈哈,来,我泡茶给你喝。”
他巧妙地回避了我的问话,将话题给转移了,并且引领我走到了旁边的另一扇门,却是一间日式和室风格的榻榻米式房间。
落地的细木格窗,直对崖下的海面。
秋雨苍茫,天地都交织在一片灰色的雨帘中,而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人,笑的那么温暖和煦。
那天,我被李格非的笑给沦陷了。
用的是苔绿色矮陶盅喝的茶,具体是什么茶,他跟我细细讲解过,可是心不在焉的乔宝宝却一句都没有上心听进去,
我只是看着他,或者看看窗外的海,不断地在想,他又是什么背景来路的男人呢?他这样一个男人,竟然甘于屈居在信访部门这么久的时间?
他终于被我看的有些要败下阵来的迹象,停了茶道的讲解,说,“饿了吧?雨一直下,不介意就在我这儿吃个便饭吧?我会做几道家常菜。”
我象娇赖的小孩子一样冲他扑扇了一下眼皮,手托着腮,故意用力看着他,说,“的确是饿了,早晨本来就没吃东西,又被您给灌了好几道茶,好象是醉茶了哦,手脚都软软的了。”
他此时终于注意到了我一直绯红的脸颊,关切地试着问,“你脸红了好长时间了,是不是在发烧?”
我的确是在发烧,脑子晕乎乎的,不然也不可能这样莽撞至危险的没有分寸。于是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发烧,要不您试试是不是很烫?”
说着,就将身体往前倾了倾,探过额头去给他。
他的眼神再次跳荡了一下,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他拒绝以手试探我的额头温度,那反而说明他内心不是君子般的坦荡了,,于是,他略一迟疑,便抬起了手来,在我额头自然地搁了一下,起身说,“滚烫!小乔,你病了怎么不早说?走,我带你去医院!这样烧下去不行。”
他伸手来拉我,我却任性的往下稍微一用力,说,“我不去医院,我最怕最厌恶的就是医院,我没事,我经常发烧,吃点药自己就好了,我才不娇弱呢,,”
他的腿刚一起就被我拽住了,身体不由地重新坐回了蔺草席垫上,我们的胳膊触碰了一下,我感觉到他的身体象被电给击了一下——有只小狐狸,在我内心狡猾地笑了。
他却没有象其他男人那样就势将我压倒,而是继续镇定地说,“你这样是不对的。就象工作一样,不但要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且更要提前预防问题。所以还是听话,跟我去医院。”
面对他的严防死守,我没有办法再一任自己内心邪恶无耻的念头继续下去,于是就终止了对他的变相钩引,笑笑说,“谢谢李局的关心,我真的没事。早晨起来已经吃了药了,再去医院的话有些过急。我不认可稍染小恙就非去医院不可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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