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得跟着傅景深喊他一声外公。
但连亲生子女都不一定亲近的谢老,他们于他,似乎更像是浮萍般不值得记挂的存在。
相比谢老去世,媒体的关注点,似乎更多地聚焦在了谢家的遗产分配上。
而之前因为谢凌所造成的英利集团舆论危机,也在今天出了公告。
公告表明,英利集团将免除谢凌现任职务,并给住户提供补偿金。成王败寇,这条消息对媒体来说,并不是值得挖掘的爆料。
而似乎,那个曾叱咤谢家的女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
相反,此时最炙手可热无非是新上任的小谢总,谢牧梓。谢凌的位置空出来,她手中的资源早就被另外几家虎视眈眈。
“不急。”宋芸温声道:“我们嘤嘤,自是想做什么就做得什么。”
回到家时已至傍晚。家中开了地暖,阿姨正在厨房做饭。
好几声后,电话接通。
见着季樱的表情,宋芸了然,轻笑一声:“这样不是更好?嘤嘤,你的心静下来了。”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很快,季樱将便笺放回书中,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书架。
季樱眼睫一动,睁眼朝手机看去,视线不甚清晰。
似乎又降温了。
而学业上,有了少时的积累,季樱尚能轻松应对,等来年就能在京大继续研习。
季樱从床头柜摸出手机,试图拨打陈珏的电话。
但不知怎么,晚上总提不起精神,不过一会儿,季樱便犯了困,几乎就要栽倒在书桌。
不知何时,秋风扫下落叶,城市覆上一层寒霜,京城悄然入了初冬。
但对付谢凌尚没有还手之力的大房三房,面对谢牧梓,又何曾能讨得半分好处。
她揉了揉眼睛,头重脚轻地从书房回到房间。
“景深将你照顾得很好。”
那头是良久的沉默。
她想要的似乎真的都在无声中,一件件实现。
季樱呆愣半晌,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实在是闲得像个挂件。
今日不过吹了冷风,就又生病了。
一夕之间,没人再敢提谢牧梓过往半分,“私生子”这个名号,也成为了港媒三缄其口的忌讳。
怀着满腹的心事,季樱从宋芸家出来。直至走出好一截路,才感觉到干燥刺骨的寒风拂于面上,又钻进空落的脖颈里。
彼时,季樱正对着密密麻麻的梵文书籍犯困。一到冬天她就是这样,体力不支,受了寒便会生病。
半晌,那头木椅滑动地面的刺耳声响,以及傅景深极力保持镇定的嗓音。
她垂着眼睫,目光一行行略过长长的愿望清单,最终,停顿在最后的末尾处。
季樱点点头。
直至脊背近乎湿透,连意识也不甚清醒。
甚至连婚,她也先人一步结了。眼下,似乎真的没有任何能做的事情。
按照往年,她早已经病了几场。但今年,有傅景深这样一个天然火炉常伴身侧,季樱安然无恙到了现在。
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围巾落在了师父家的木椅上。
“现在还会时常因为心燥而抄写佛经吗?”
宋芸理解地笑了笑:“没想好吗?”
晚饭傅景深没有回来吃。和往常一样,季樱洗过澡就回书房翻译书籍。
有了综艺的宣传,现在茶馆的经营一片向好,李老板的红兴茶厂也打响了名声,一片欣欣向荣,似乎也没有了她的用武之地,连宋芸都放心地做了甩手掌柜。
不知何时,这里被用钢笔加了一行遒劲的字体。[愿望成真]
季樱一愣,微微有些羞窘。
甜蜜和感动一齐袭上心尖。
似乎结婚后,她几乎就再没抄过…
此时,面对宋芸的问话,季樱微微怔愣,长睫垂下,有些迷茫地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马上回来,陈医生马上会到。”
近日,季樱帮着宋芸一起编纂古籍,去宋家的频率更多了些。
她这是打错了吗…
季樱轻轻颤栗着,对着手心轻呵一口气,索性加快脚步,大步上车,弯腰进了后车厢。
“我头好疼…”
良久,季樱才轻轻眨动一下眼。她攥紧手中的便笺,指腹轻轻摩挲着入木三分的字体。
但她不想吃药。
季樱将脸埋进枕头,试图抵抗这一阵阵心悸的刺痛。
万千情绪涌现,季樱闭上眼睛。
季樱径直便进了书房,从书架上排列着的众多书籍中找出那本厚重的佛经。细白手指翻动书本,里面的便笺也掉落出来。
季樱怔愣着看着桌面。真的是这样吗?
“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宋芸放下执笔的手,忽地轻声问她。
她看向窗外,空茫茫一片,天地万物都蒙上一层白霜。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
看完这些,季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并没有很大的波澜。
但微微颤动的尾音,还是暴露了情绪。
谢牧梓上位,至少傅景深可以再其中牟取巨额利益。而对财权汲汲营营了一辈子的谢凌,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