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称得上丑闻,李满田一听家丑外扬,当即恼羞成怒……
听张家人说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那李满田出手如此狠,原来性情暴躁是一方面,更要紧的还是新仇加旧恨啊!
马冰四下看看,往谢钰身边挪了挪,小声问:“谢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两家人说的都是实话?”
纵然她没什么断案的经验,可看了半日,张李两家人的情绪都不似作假。
因担心说话声打扰宋推官问案,她靠得好近,谢钰甚至能闻到熟悉的药香,眼睫一抖才嗯了声。
“怪就怪在这里。”
既然两家人都没有说谎,那么张宝珠到底被谁接走了?
若说是误打误撞坐错了轿子,如今一天过去,对方也该回过神来,怎么偏生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是说经常有人贩子流窜各地作案,专拐良家妇女。该不会是有人见色起意,无意中听到他们两家商议的法子后,故意赶在张家之前接人?”马冰道。
这么一来,嫌犯就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两家人一致表示,商量这事的时候并无外人在场,张家自己的丫鬟也不会傻了吧唧往外说,嫌犯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谢钰看了看堂下众人,视线掠过李二时微微蹙眉。
他对此人印象极差。
身为人子,不能调和家中两辈矛盾;
身为人夫,不能信守承诺照顾妻子;
身为学子,又屡试不中……简直毫无可取之处。
但他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当务之急并不是争议张李两家谁之过,而是要赶快找到张宝珠的下落。
只要张宝珠回来,真相不就大白了吗?
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一天时间,如果真是流窜的拐子,恐怕早已出城。
若是想谋财害命的凶手,再耽搁下去,张宝珠亦是凶多吉少。
稍后张家的邻居来了,果然作证说昨日确实有一顶红色小轿来接张宝珠,许多人还议论来着。
宋推官便让画师根据他们说的,细细描绘了轿子模样。
“这样式倒不像是家常用的。”他眯着眼道。
许多大户人家家中常年养着车轿牲口预备出门,但大多是青白灰绿等低调稳妥的颜色,而去接张宝珠的那轿子偏花哨,断然不是家常用的。
宋推官想了一回,且不论张宝珠究竟是谁接走的,先找到人是正经。
而如今仅有的线索便是那顶红色小轿……
“来啊,去城中车轿行问问,看这几日谁家有过类似的租赁。子质,还要劳你去各处城门通告,看昨日这轿子是否出了城。”
马冰原本也想跟着去,但张家老三还在昏迷中,倒不好擅自离开,只好眼巴巴看着谢钰等人去了。
张李两家都住在开封城内,派去的衙役快马疾驰,不久就打了个来回。
“回禀大人,卑职已经入两家查看过了,并没有轿子停留过的痕迹。另外几个邻居也说那张宝珠失踪前后,这两家人皆未曾远离,也无甚古怪举动。”
听到这个结论,两家人都有些傻眼。
怎么可能不是他家做的呢?
“难不成,难不成还真是旁人做的?”
那他们岂不是白打了架?!
再看向彼此时,难免有些尴尬。
宋推官就道:“莫怪本官说话直白,无论那宝珠小姐找得回来找不回来,你两家怕是都做不成亲家了。”
就没见过有家人出了事,亲眷们没有第一时间拧成一股绳找,反倒先相互间打个头破血流的。
由此可见,两家必然素日便积怨颇深,宝珠小姐只是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即便没有这一遭,来日也会有另一遭。
难怪世人都说结亲结仇只在一念之间,若这两家本来没做亲家,或许日常还能时常和气往来。
奈何一做成亲家,许多事便变了个法儿,再怎么瞧都不顺眼了。
张家老两口震惊之余,却又难免生出一点希望来:
眼下女儿没得消息,是不是有可能尚未遇害?
甚好甚好,只要活着,什么都好。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啊,好消息!
张老汉狠狠叹了口气,“还求大人多费心,尽快助小女还家,草民感激不尽。”
短短一日之间,他就好似苍老许多。
顿了顿,他又对李家道:“待小女归来,咱们就定个日子,来衙门把和离书领了吧。”
先糟践女儿,又殴打儿子,这种亲家,不要也罢!
“这!”李二急了,才要上前,却又被母亲拉住,不由跌足道,“娘啊!”
怎么就闹得要和离了?
李母自然也舍不得儿媳妇的嫁妆,即便一时半刻掏不出来,日后终究会花在二子和孙子身上。
若就此和离,岂不是鸡飞蛋打?
想再找那样模样标致又嫁妆丰厚的儿媳妇,怕是难了。
但她素来好脸面,岂肯当众服软?
只好忍着肉痛嘟囔道:“和离就和离。”
到底不解恨,顿了顿,竟又恨声道:“说是丢了,谁知道是不是和野汉子跑了……这样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