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什么要走呢?
是小虾不乖么?
霍玫也大咧咧道:“大不了就说我病了嘛!反正天热,我也懒怠出门交际。”
好不容易回来了,新衣裳都没来得及穿两套,咋就要走嘛!
“这可不行,”马冰忙道,“哪儿有这么咒自己的!”
顿了顿,她又笑道:“左右都是自家人,若想了,随便找个由头也就见了。大约我是忙活惯了,在这里养尊处优几天,还有些手痒呢,总想找个案子瞧一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众人便不好再拦,唯独裴安面色古怪,憋了半日,只憋出一句,“好歹,好歹再多待一天!”
裴戎和孟夫人不晓得缘故,霍玫一听,却是别开脸,吭哧吭哧笑起来。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两天去衙门时,裴安总能遇见谢钰,然后就用鼻孔看人家。
偏那小子脑子忒好使,头一日还有些懵,到了第二天,竟就笑眯眯地跟裴安打招呼了。
见他这样,裴安就猜到必然是他猜到自家和妹子相认。
把裴安气得够呛,下巴仰得几乎要飞起来。
妈的,老子最讨厌聪明人!
第一天和第二天还勉强能算巧合,到了第三天,裴安就见谢钰竟老早等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身边没带任何人。
“小裴大人,早啊。”
“呵!”
第四天.
“裴兄。”
“呵!”
兄你个头!
谁跟你兄!
当天下衙时,裴安竟又遇到了谢钰!
他就有点抓狂,这厮怎么阴魂不散?
开封府这么闲的吗?
谢钰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儿,只是比起对外的面无表情,看着和软多了。
裴安正琢磨怎么会怼,意外地发现对方竟然率先改变战术,开始主动出击了!
“裴兄,贵府借了马大夫多日,不知什么时候肯放她归来?”
裴安直接就给气笑了,“什么叫借?她卖给你开封府了吗?”
那是我们家的,我妹子,你懂?不等谢钰再开口,裴安就气势凌人地甩出一句狠话:
“要人?做梦去吧!”
说罢,又用鼻孔瞪了对方一眼,气势汹汹地走了。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前脚刚放了狠话,铮铮就要回开封府……
打脸都没这么快的。
回头那姓谢的小子还不笑死啊!
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好说歹说,总算又留马冰住了两日,到底拖不得了。
另一边,谢钰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开始固定沿着开封府到裴府的大路遛弯,不对,是巡街。
然后这天一大早,马冰刚一出门,一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人。
“谢大人?”
他不是不巡这边的么。
谢钰看着她,忽然想起来以前读过的一段《诗经》,“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当时的他只觉得荒唐,一日就是一日,怎么可能眨眼成三秋,更何况三岁?
可现在,他懂了。
谢钰才要举步上前,却见那扇大门后面呼啦啦又涌出来一群人,老的,小的,一个不落,都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谢钰:“……”
不得不说,这场面着实有些滑稽,但他又打从心眼儿里替马冰高兴。
这个踽踽独行的姑娘,终于又有家人了。
他走上前去,冲裴戎和孟夫人行了晚辈礼,“多谢。”
谢什么?
他没说,裴家人也没问,可都清楚。
见他这样,裴戎就是有满心示威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只是……
老头儿忽然烦躁起来,“滚蛋滚蛋,看着就烦!”
他娘的,好好的姑娘,为啥一定要喜欢个臭小子!
想想就不快活!
谢钰莞尔。
马冰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你来做什么呢?
倒像是,倒像是特意接人来的。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裴安急得跳脚,“爹,就让那小子这么走了?不得狠狠揍一顿?”
裴戎正满腹憋屈无处发,闻言抬手就往他后脑勺糊了一巴掌,“揍你!”
裴安:“……”
那边谢钰替马冰牵着马,时不时瞄一眼上头几个堪称巨大的包袱,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马冰无奈道:“想笑就笑吧。”
来时轻装简行,归时如同搬家……
大黑马郁闷地打了个响鼻。
人家不想当拉货的!
谢钰确实笑了,“这几日,高兴么?”
其实一看她的神色,他就有了答案,可总想听她说点什么。
不管什么都好。
果然,马冰面上浮现出名为快乐和满足表情,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谢钰也跟着高兴起来,忽意有所指地说:“可这几日遇见小裴大人,他却总是不大高兴的样子,待我十分冷漠。”
马冰刷地扭头看他,活像看西洋景儿似的稀罕。
喂,这是在打小报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