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地颔首目送贵人登上回皇子府的马车。
待回到霍府,避开闲杂人,他才好奇道:“郎君当真收买了四殿下的人?”
那怎么可能呢?霍留行才搬来京城多久,赵珣也不是吃干饭的。
这事不是他的功劳,而是孟去非的。
酒肉歌舞,玉石珍器,这些都是富家子弟的专长。去年皇帝寿辰时,赵珣托人从西南寻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和田宝玉,孟去非一听说“独一无二”,就想这玉指不定将来能做做文章,在它运到京城之前,便早早从中做了手脚,留下了一些边角料。
这种虽然暂时看不见用处,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埋个伏笔的功绩,孟去非多年来恐怕还积累了不少。
霍留行笑了笑:“就算收买不到,让我们四殿下也体会体会抓贼的快意不好吗?”说着摇着轮椅,往净房去了。
此时已接近黎明,他匆匆沐浴后,听京墨回报了野利冲的消息,却因接连两晚无眠,精力不济,暂时理不出头绪,先去了沈令蓁的卧房,准备歇一觉。
沈令蓁昨晚一直等他到子时,实在等不来才一个人睡下,此刻也还困倦着,隐约感到身边多了个人,睁不开眼,身体却捱了过去。
这怕是前天夜里被霍留行悉心照顾,捱着他暖炉似的身躯睡舒服了,上了瘾。
眼看她半梦半醒间还记得靠过来,霍留行倦意顿消,突然又不困了。
他摸了摸被衾里塞着的汤婆子,发现凉了,干脆把它拎到了床下,然后将沈令蓁搂进怀里。
沈令蓁将醒未醒间挪了挪身子,也像前夜那样去抱他,结果手一伸出去,没抱着他的腰,不小心往下了些。
霍留行猛地一个激灵头皮炸麻,一时竟也忘了挪开那只压着他的胳膊,直到很久之后,沈令蓁迷迷糊糊地察觉不对劲,睁开眼来,低头要往那奇怪的地方看去。
霍留行下意识一把推开她。
沈令蓁整个人滚向床角,“哎哟”一声呼痛,彻底醒了。
霍留行立刻惊坐起:“撞疼没?”
沈令蓁揉着本就坠胀难过,又受到致命一击的腰,欲哭无泪地挡开他伸过来的手:“郎君不愿我抱可以直说,怎么还打人呢!”
“……”霍留行摇头,“不是,我……”
他迟滞半晌,哀叹一声:“我不小心的,你过来,我看看哪儿伤着没。”
沈令蓁缩头缩脑地躲在床角,义愤填膺地看着他,摇头示意不过去。
霍留行有心上前,一离开被衾的遮挡,又怕被她瞧见不太合适的场面,左右为难之下,决定走为上计,唤来蒹葭和白露给她检查有没有磕着,自己则转头去了净房。
一大清早来了这么一出意外,蒹葭和白露一头雾水地问沈令蓁,姑爷是不是欺负她了。
沈令蓁也是莫名其妙,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讲了一遍,委屈道:“我就是被汤婆子烫醒了,想把它拿掉,结果中了郎君一招。”
“汤婆子?烫醒了?”蒹葭奇怪地拎起床下已然冷却的汤婆子,“少夫人,您的汤婆子在这里,而且早就凉了呀。”
沈令蓁一愣之下伸手去探,“咦”了一声:“那我刚才是摸着了什么?”
蒹葭和白露愣了愣,迟缓地眨了眨眼,彼此对视一番,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蒹葭:要不要说啊?
白露:不说吧?
蒹葭:可是少夫人迟早要知道这些的。
白露:那要不……你说?
蒹葭吸一口气,张嘴又顿住。
沈令蓁怪道:“怎么了?你二人可是有事瞒我?”
“少夫人,”蒹葭眼一闭心一横地道,“您说的,那可能是圆房的用具……”
沈令蓁听她来来回回解释了一通原理,脸颊生红,只觉方才碰着霍留行的手都烫了起来,左一声“哎”,右一声“啊”。
“这……你的意思是,那样郎君会很难受吗?”
“通常是的,少夫人。”
沈令蓁一想起方才自己错怪了霍留行,顿觉惭愧起来。
待两炷香后,霍留行装得若无其事地回来,便从她的眼中,再次看见了当初那种慈母般的怜惜之意。
沈令蓁语不惊人死不休:“郎君,我才知道,原来你因为没有与我圆房,一直默默承受着本不必承受的痛苦,我……我对不住郎君。”
“……”
见他噎住,她支支吾吾地说:“都怪我一直不懂事……郎君,你还难受吗?要不我们把这房圆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对方向你发起了圆房邀请。
(最近目录页可能不及时更新,大家如果看不到新章节,可以从正文页点“检查更新”到下一章,我只要没有在文案或微博请假都是正常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