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公主,妁妁其华,有艳阳当空之辉,料想公主不同于凡俗女子,甘居于男子之下,数女共侍一夫。”程千叶观察着她的表情,缓缓的说。
“我仰慕公主的容貌,只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喜爱。若是你我共结连理,我不仅不需要你同我假意周旋,我还可以完全不管你的私事。”
姚天香转了转眼珠,沉吟不语。
程千叶再接再厉:“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想想,以你的身份,迟早还是要再嫁,无非是嫁给一个诸侯王爵。或许是一个年迈的糟老头,至少也是一个妻妾成群的男人。难道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吗?”
“你若同我一起回到晋国,我为你独设一公主府。我又不喜欢女子。届时,不论你看上了侍卫,还是马夫,或是其他什么人,我绝不会干涉于你。”
“你胡说什么!”姚天香沉下脸来,“空口白牙,就想让我相信于你。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利用完我,就翻脸无情?”
程千叶笑了,她在姚天香身侧坐下:“公主你看,人与人之间,其实说白了都是各种利用的关系。我给你任何承诺保障,都不如真实的利益来得可靠。”
“你,是卫国的公主。你只要以这个身份嫁入我晋国便好。”她伸出那洁白的手掌轻轻一比划,“我把你娶回去,不过是豪宅锦衣安置而已,这对我来说又不费什么事。”
“有了你,我们晋卫两国就是姻亲之好,出一点财物,得此大利,我怎么会对你翻脸无情?”
“哪怕是将来我们两国有了龌龊,你也只是一个女子,对我又无危害,还曾有救助之恩,我何必要为难于你。”
程千叶靠近姚天香的耳边,轻轻蛊惑:“你永远不用再委屈自己,去曲意迎缝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从此得到你真正想要的自由。”
这最后一句话,切进了姚天香的内心深处。
她咬了一下嘴 唇,看着程千叶:“你真的喜欢男人?”
程千叶摊了一下手,靠近姚天香,指向门外马厩处的墨桥生,“那个。就是我喜欢的人。”
姚天香伸头看了一会:“容貌身材都好,眼光倒是不俗,我就最不喜欢那种扭扭捏捏,秀秀气气的男人。”
她站了起来,拍拍手中的马鞭:“你说的这事,确实有些打动了我。但我未必能做得了主,容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程千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在姚天香准备离开的时候,程千叶喊住了她:“殿下,你能不能先帮我一个忙?”
姚天香挑了一下眉。
程千叶低头,真诚而恭敬的行了一礼,“他受了伤,没吃没喝,捆在那里不得休息。千羽肯请公主您,抬一下贵手,匡助一二。”
姚天香站在门框处,回头看她:“你这样看起来,倒让人多相信了几分。希望你确实如你所表现的,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姚天香离开不久,程千叶在轩窗处看见两个侍从走了过来,他们解下墨桥生,将他安置进柴房内的一处茅草堆上。
虽然依旧捆束着他,但上有遮风挡雨的屋檐,下有可供躺卧的空间,已比之前的境况好了许多。
甚至还有人给他端来简陋的食水。
看着墨桥生慢慢撑起身体进食,程千叶终于长长吁出了一口气。
程千叶等了两日,终于有一天房门大开,数名侍从鱼贯而入,捧来华美洁净的衣服,请她沐浴更衣。引她前去见卫恒公。
卫恒公姚鸿是一位国字脸,冲天眉,面白有须相貌堂堂的男子。他见到了程千叶,哈哈大笑的走上前来,做捐道:“误会啊,误会。让侯爷受委屈了。”
“我这几日不在宫中,下面的军士愚昧无知,竟敢将侯爷扣押起来。实在是可恨,我已下令狠狠的责罚了他们。我在这里给侯爷赔罪,还请侯爷原谅则个。”
程千叶笑道:“兄长何出此言,若无兄长相救,此刻小弟只怕已命丧荒野。小弟心中对兄长感激不已,如何敢言怪。”
姚鸿哈哈大笑,拉着程千叶的手腕:“贤弟心胸如此宽广,愚兄甚喜。来来来,我已在大殿设宴,为贤弟压惊。”
于是二人携手来到大殿,分宾主而坐,兄弟相称,把酒言欢,不多时,气氛便熟识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