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留着她的性命。省得天天在背后给我做妖。
她一撩开衣摆,跪在了墨桥生身边。
“娘。”程千叶抬起头,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其实这些日子,我真的觉得很累,活得很累,装得也很累。”
程千叶一边说,一边认真的观察着杨太夫人情绪颜色的是否变化。
“母亲,你不知道,一开始,我身边的那些人,不是看不起我,就是想谋害我,没有一个安着好心。”
“这个人在后面说我坏话,那个人拿着毒酒想要害我,我整日整夜的战战兢兢,天天都怕的睡不着觉。”
对一个思想僵化,脾气耿直的中年妇女,和她对着干基本很难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先示之以弱,再动之已情,有时候更容易达成目标。
程千叶本来只是想演演戏,谁知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那段日子,自己也来了情绪,眼泪逼一逼也挤了出来,看起来很有那么回事。
“只有这个奴隶,我真心喜欢他,每当我压抑痛苦的时候。有他陪一赔我,我才能放松一点,不崩得那么紧。”
程千叶悄悄抬起头来,她看着杨太夫人那本来充满怨恨的情绪颜色,正飞快地转变成象征着怜悯慈爱痛惜的色彩。
于是她再接再厉,流着泪演一把狠的。
她端起桌上的毒酒,倒了一杯,举在手中,“若是母亲,真的留不下他,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滋味,不若和他同饮此杯,了却余生,再不用想那些烦恼之事。”
一个身躯猛地撞了她一下,把那杯酒撞翻在地。
墨桥生撞倒了她手中的酒,和她一起摔在地上。
他紧盯着程千叶,眼中交织着难以言诉的复杂情感,一下下摇头, “不可,不可以。”
此刻这块蔚蓝色的宝石,如同暴风雨下的海洋,汹涌起伏着强烈的波澜。一股浓郁的樱粉色同那冰川一般的湛蓝色来回交织替换,波澜壮阔。
糟糕,演得太过,把他给忘记掉了。程千叶一时愣住。
那酒杯掉落在地上,滚了一滚,正巧滚到杨太夫人脚边。
杨太夫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一把捡起那个杯子,慌慌张张的看了一下,一把丢进了椅子底下的最角落里。
“吾儿,吾儿。”杨太夫人扑下地来,一把搂住程千叶,“你怎么能这样戳娘的心,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
“我儿心中凄苦,为娘如何能够不知。”她摸着程千叶的脑袋,泪如雨下,“既然你喜欢这个奴隶,就留着吧。娘再也不为难他了,吾儿千万别干傻事。”
“娘亲,汴州是我拿下的第一块城池,我的根基都在那里。”程千叶趁热打铁,“如果这一次我不能保住汴州,且不说我回国无言面对公卿,威望会一落千丈。”
程千叶从杨太夫人怀中抬起头,认真看着她:“娘,你想一想,如果汴州败了,我们手上就再也没有直系的军队了。”
“这……”杨太夫人愣住,不知道程千叶怎么突然就把话题转到新政上来。
“要保住汴州,只能实施新政。”
“不实施新政,那我们娘两,就真的成为这些世家贵族的傀儡,再无立足之地了。”
“娘亲,你一定要支持我,支持我的新政。”
“好!”杨太夫人站起身来,“明日,我就去找你舅舅,和他分说清楚厉害关系,一定让我们杨家,站在我儿身后。”
……
程千叶牵着墨桥生,走在回寝殿的路上。
墨桥生行动不便,一步一顿,走得很慢。
“受伤了?严重吗?宣御医来给你看看?”程千叶回首问道。
墨桥生伸手扶了一下墙壁,“不妨事,方才挣脱之时,人群中有一位认穴的高手,数次击中的我肩井穴。使得我手脚麻木,片刻便能恢复如初,主人不必为我劳心。”
“那坐一会吧。”程千叶引着他坐在回廊的栏杆上。
“哪里疼,我给你揉一揉。”她牵起墨桥生的胳膊,轻轻揉着他的手臂。
“有没有好一点?”程千叶抬 起头,笑着问。
墨桥生愣愣的看着她。
“怎么这样看我。”程千叶伸手掠了一下他的额发,“今天吓了一大跳,幸好你没有出事。”
在她的视线中,墨桥生身上那漂亮的蔚蓝色,从底部开始,一层层的樱粉色,辗转数息,又变幻成了一片明艳的桃红色。如同春季里盛开的桃花一般,风姿卓卓的迎风绽放在蓝天之中,清晰而明媚。
墨桥生别过脸去,举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眶,剔透的水滴,从他的指缝间流淌下来。
程千叶呆立在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这一言不发的告白。
她突然就伸出手,掰开墨桥生那只遮住双目的手掌。另一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
墨桥生紧闭着眼,鼻尖泛红,眼睫颤动,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不停的滚落下去。
程千叶看着手中这轻轻颤抖的脸庞,突然就不想再忍了,抬高手中的下巴,她俯下身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