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你伤着。”
周子恒撇嘴道,“你整日里给别人说好话,别人也不领你的情,他们如何对你,你都以德报怨,我看你早晚要吃大亏。”
两人说着话肩并肩地走了。
苏蓁:“……”
她真庆幸修士辟谷后绝了凡人的代谢,吃进腹内的食物很快会化为灵力,否则她现在可能已经被恶心吐了。
两人灵压渐远,大约是打算继续夜间游山了。
不过,方才周子恒的话,让她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那书中也不曾提过的往事。
上辈子,在舅父六百岁生辰之前,苏蓁离开宗门,从东域返回浣花州,想要给他送礼贺寿。
这路途颇为漫长遥远,纵然是对于化神境修士来说,也需得数日才能抵达,毕竟还得保留点灵力,以应对突发之事。
就在返家的路上,苏蓁遇到了两个化神境魔修,她不欲生事只想绕道,那两人却直接出手了。
三人鏖战数个时辰,她使尽了压箱底的本事,暴露了所有的秘密,才将两人杀死。
苏蓁也几乎奄奄一息,肉身全毁,元神残损,若是哪怕再多消磨一点,或许就魂飞魄散了。
同境界修士一打二,三人又皆是剑修,能抓住机会将敌人杀掉已是不易。
她自然没有机会去逼问他们的意图。
而且,他们都是噬魂教教徒。
作为魔门四神教之一,噬魂教声名狼藉,其门徒以屠宰为乐,用杀戮献祭。
他们为何杀人,他们的身份就是理由。
后来那个爱慕柳云遥、又屠城陷害自己的魔修,便是噬魂教出身。
苏蓁没再多想,只满心后怕,回到宗门后养伤,伤好了就不管不顾地闭关修炼。
后来她遇到了更多魔修,也有过更多更惊险更九死一生的经历,就将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
如今再想想,巧合之处就有点多了。
而且那件事发生之后,她回危云峰养伤,玉尘仙尊也曾向她道歉,说当时自己并不在人界,故此没有及时感知她重伤,待到他过去时都已经打完了。
“……”
趁着那师兄妹俩人还在散步,苏蓁直接去了周子恒的住处。
虽然从未受邀来做客,但她也知道其居所位置,很快飞过重重密林,停在一处华贵精致的院落附近。
她站在高处,望见庭前假山流水,园中奇花瑞草,屋舍轩昂富丽,地上铺着水纹白玉石。
庭院的正中央,白石地砖上,一道道金色光丝错落穿插,勾勒出一副完整的结界法阵。
这法阵生出的隐形结界,庇护着这座庭院,任何人若是擅入,都会触动结界。
周子恒就会生出感应。
苏蓁很熟悉这种种手段,她自己习惯使的结界并非这一类,但也对眼前的法阵构造了然于胸。
她只观察片刻,就捏了个法诀,手中飞出一道金色流光,悄然没入结界壁障内。
院落依然一片安静,结界也不曾显现,意味着它并没有被触发。
苏蓁拍了拍院外的一棵柏树,然后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待到深夜时分,周子恒回来,也没察觉任何异常,直接推门而入,回房间修炼了。
接下来的数日里,他都在闭关修炼。
待到月末时,周子恒走出院门,身上的危云峰弟子衣袍褪去,换了一席富家公子的装扮。
他径直飞向山下。
院外稍远处,山风呼啸,翠柏葱茏,树枝叶片摇曳拂动。
在周子恒的身影掠过后,其中一棵高大繁茂的柏树树干上,悄然浮现出一只眼睛。
那圆溜溜的眼珠,形似人目,却是有拳头大小,它无声地转动了一下,盯住了周子恒的背影。
与此同时。
正在院子里练习元神法术的苏蓁,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迅速起身出门,先去了一趟周子恒的居所,将院落结界里留下的灵力撤掉。
这一缕灵力唯有一个用处,每次结界开关,苏蓁都会有所感知,就是说每一次周子恒出门,她都会知道。
届时再用留在树上的窥目,观察周子恒的去向。
若是他要离山,多半会换衣服,而且,离山的方向,与其他去处也明显不同。
……
两个时辰后,周子恒降落东域北部的一座城镇里。
此时早市正旺,集上车水马龙,人群络绎不绝,吆喝声回荡在长街上。
周子恒不愿暴露身份,特意使符咒遮掩了灵压,又捏了法诀,使得周围的凡人不会轻易注意自己。
他穿过热闹的长街,侧身躲过周遭涌来的行人,生怕那些凡人碰到自己。
有时距离近了些,他就面露嫌恶,看向那些沾着油污灰土的粗布衣衫,忍不住又给自己施了几个避尘之术。
虽然有法术加持,寻常的脏东西不会沾上他的袍子,但他仍是浑身不自在。
忽然间,周子恒面色一变。
在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出现了一道略显熟悉的瘦削身影,淡绿绣银的薄裳,玉骨雪肤,黑发如瀑。
那人悠闲地袖手闲逛,在街角停了下来,驻足买了串糖葫芦,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