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始料未及的是, 弦中月上映了几天后,阮轲火了。
因为沈棠和陈导一点若有若无的照顾, 他在剧中不再是背景板,尤其是为了程元岱身死的那一场, 于数千人的轻骑中浴血冲杀,表现精彩, 陈导忍不住多给了几个镜头,赚足了眼泪。
刚好网友向来喜欢挖掘这种没什么人气、没什么知名度,但演技好,尤其还长得好的小演员。
伴随着阮轲突然的蹿红, 第一个不乐意的却是江眠。阮轲明珠蒙尘, 现在有了许多关注, 工作也多起来了,两人在一起没多久,还没开始蜜里调油, 就先分开了。
大概是江大少的嘴也开光了,上午才和沈棠抱怨, 下午就有另一则娱乐新闻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沈棠和季归鹤去看电影被偷拍了。
同框的还有季豆豆,三人上车时被拍到了。
网上霎时风起云涌,猜测那是沈棠的女友,还是季归鹤的女友。
秦微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是季归鹤的地下女友被曝光了, 做好了公关准备, 打开那条消息,看了眼照片
即使做了模糊处理,威严的顶头上司冷淡的气质还是从照片里扑出,她的大脑空白了几秒,一口咖啡噗地全部贡献给电脑了。
哪来的狗仔,还要不要命了?连季豆豆都敢惹!
不过……沈棠怎么还认识季豆豆的?
纳闷归纳闷,晚上时季归鹤的官博发出声明,表明只是陪朋友和姐姐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而已。
得知季归鹤还有这么个大美人姐姐,粉丝激动起来,纷纷叫嚷起姐姐,倒是一时忽略了沈棠为什么会跟着季归鹤去看电影。
只有徐临的脸是黑的,沈棠和季归鹤走得愈近,他的眼皮子就跳得越活跃,拎着沈棠的耳朵啰嗦了一上午,中心旨意是让他离季归鹤远点。
沈棠晚上应了,隔天中午就去和季归鹤一起吃了顿饭。
季归鹤知道徐临的情况,吃完饭若有所思地问:“我们这算是……偷情吗?”
“……”沈棠道,“算的吧,我偷你。”
接近年底,瓜农丰收,网上热火朝天,沈棠淡定如初,边琢磨着新节目,边又叫人盯紧钱志文。
钱志文出狱后过处境悲惨,花大工夫将他捞出来的女儿反过来埋怨他,曾经的所有老朋友都避而不见,甚至没用的儿子赌博又欠了一屁股债,将负七位数资产留给老父亲和姐姐,依仗多年跑路经验,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钱志文还没什么动作,洛遥沅先失魂落魄地找上了门来。
沈棠接到电话,立刻去开了门。
大冷天的,洛遥沅穿得也不多,一看到他,眼眶就红了,吸了吸鼻子,声音哑哑的:“小美人,肩膀借我靠一下。”
沈棠安静地关上门,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平时有多凶现在就有多温和。
洛遥沅的压力太大了,她和沈棠的情况不同,当初来当演员,家里就不太同意,但至少父母是爱她的。这么多年来,洛遥沅倔强地拼着一口气,孤身一人待在A市,遇到那种事,不敢告诉身边人,更不敢告诉父母让他们痛苦操心。
就算是沈棠,她也有点保留着,只和帮了她的谭崇联系密集。
洛遥沅抵着沈棠的肩膀,低低抽泣了几声,边哭边咬牙切齿地骂:“混蛋爹妈生出来没长屁.眼的玩意,老娘neng不死你……”
沈棠:“……”
洛遥沅果然不适合娇弱,边哭边骂,沈棠默然望着虚空,怀疑她的嗓子是骂哑的,不是哭哑的。
好在洛遥沅很快恢复过来,骂完了也收住了眼泪,眼眶红得像只兔子:“肩膀还挺温暖……不错,没白来。”
沈棠给她倒了杯水,微蹙着眉。
洛遥沅打了个小小的哭嗝,哭久了,说话时声音还有点打颤:“没事,岁岁,我是高兴的,是好事。”
沈棠的眉头越皱越紧:“查出来了吗?”
洛遥沅深深吸了口气,眼底清澈明亮,燃着点恨意的火光,恨恨地吐出两个字:“谭崇。”
沈棠眼皮一跳。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洛遥沅看着他的神情,反而笑了:“还得多谢你家季归鹤帮了大忙。”
沈棠愣了愣:“小鸟?他怎么……”
“前段时间,他将谭崇的资料打包发给了我,让我离谭崇远点。”洛遥沅重新挺直了腰杆,撩了撩乱糟糟的长发,喝了口水润润喉,猜出沈棠的忧心,抿唇一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和他说我的事。他忽然查了谭崇,可能是见我和谭崇走得近,就把他的资料都给我了。”
沈棠看她的笑意不似作伪,只能咽下想说的话,安静听下去。
“谭崇和他前妻钱卉的关系不好,谭崇靠钱家起家,钱家一直不怎么看得起他,钱卉又善妒猜疑,经常逞凶骂人。”洛遥沅台词功底好,天大的事也能说得不疾不徐,条理清晰,“谭崇忍她很多年了,在成功吞并钱卉的股份后,就准备和钱卉离婚了。”
沈棠挑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钱卉以前就怀疑我和谭崇有染,闹过他不止一次了。”洛遥沅摩挲着手中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