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很知趣地起了身,去趟洗手间,给冷战结束的父子俩一点单独的空间。
没有外人在,徐临的脸终于不绷着了,迟疑着看了看沈棠白皙的脸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子早就消失了,可他喉间一哽,话音艰涩:“……疼不疼?”
沈棠笑起来,嘴角和眼角都微微弯着,弧度浅浅,像抹了蜜,光看着都甜到人心底:“不疼,一点都不疼。”
徐临沉默下来,盛怒之下用了几分力,他再清楚不过。
“岁岁,对你说了那些话,我很抱歉。”徐临大家长是勇于承认错误的,声音沉沉,“季归鹤说得不错,我不能把自己的教训想法强加到你身上,你不是我,我也不想当第二个盛鸿。过几天我会去见见季家的人。”
沈棠心里彻底一松,喃喃道:“对不起,我太任性了。”
那晚他确实也冲动了。
明知道徐临会难以接受,却还是凭着一股不清不楚的冲动,将季归鹤带到他面前,揭开他不想看到的一切。
可是再来一次,沈棠觉得自己还会这么做。
“……这样很好。”徐临的脸色柔和下来,“宝宝,你一直是我的骄傲。”
重归于好的父子俩说开了话,之前那点争执已经毫无痕迹,听见沈棠又叫了声临妈,徐临的脸一板:“不是叫徐哥吗?”
沈棠讪讪:“你不是不准我叫临妈吗……我怕你更生我气。”
徐临冷哼一声。
沈棠笑着给他续了杯茶,扫了眼桌上那套颇为名贵的青瓷茶具,知道徐临从来没这个雅兴,这东西另有他主。
此时此刻,“他主”的内心可能颇为煎熬。
沈棠非常有义气,觉得这一趟能顺利,内线盛总功不可没,琢磨了一下,问道:“那,临妈,盛叔怎么办?”
徐临又想张口就来“小孩子管大人的事干嘛”,和沈棠的目光一碰触,实在没法厚着脸把面前一米八的大男孩当个真的孩子,无奈地放下来自盛总友情提供的茶杯,轻描淡写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