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儿子,这若儿子也令你失望了,估计这辈子也就悲剧了。”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某处厢房里传出许素敏的声音,细一听,他的脸顿时便变得有些古怪。
莫怪于那乔六会说出‘近墨者黑’这样的话来,这许夫人言行举止确实有些‘独特’。
隔一会儿又听里面传出女子愉悦的笑声,当中的一道声音,他自然认得出正是自己的夫人。
夫人这般温婉的女子,竟与这般离经叛道的许夫人相处得这般好,倒确是让他意外。他原本以为这两人也不过纯粹的生意合作伙伴,却没有料到私底下这两人也会有这般好的交情。
许素敏引着沈昕颜从屋子里出来时,乍一见背手立于庭中的魏隽航,神情先是怔了怔,再看看他古怪的脸色,顿时便明白,这人想必是听到了方才她说的那些话。
饶得她一向胆大脸皮厚,可被人家夫君当场撞到她欲教坏人家的夫人,心里总是有几分虚。
不过,许当家终究是许当家,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不过须臾的功夫便掩饰好了,清咳了咳,若无其事地道:“世子来接夫人了?当真是巧,民妇正打算送夫人去与你会合呢!”
“劳烦许夫人了!”她装傻,魏隽航自然也不会拆穿她,笑盈盈地向她拱了拱手,又客气了几句,这才朝同样有几分不自在的沈昕颜道,“夫人可还有事?若无事了,咱们便回府吧!”
沈昕颜抿抿双唇,颔首道:“好!”
夫妻二人辞别了许素敏便启程回府。
“其实,许姐姐那人挺不错的,虽然有时说些话比较‘特别’,但却没有什么恶意,你不要放在心上。”车厢里,沈昕颜有些担心他听许素敏那些惊世骇俗之话后,会对她有了不好的观感,从而也会影响到日后她与许素敏的交往,遂小声地解释道。
魏隽航轻抚着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倒觉得她那番话甚是有理,今日听她这般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到底有所疏忽了……”
这万一将来他真的比夫人先去……那时候霖哥儿想必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儿,原本的精力必然会分出部分在妻儿身上,那么留给夫人的自然也会少了。
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好像将夫人交给谁都不能让他彻底放心,哪怕是霖哥儿,他与夫人嫡亲的孩儿。
“什么疏忽了?”沈昕颜不明白他的话,只是听到他说许素敏那番话甚是有理,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不,没什么。”魏隽航摇摇头,定定地凝视着她片刻,直望得她浑身不自在,低下头去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怎的这般看着我,可是我身上有哪处不妥?”
“夫人,我觉得许夫人有句话说得相当有理,女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将自己放在心上。”魏隽航盯着她的眼睛,一脸认真地道。
沈昕颜呆了呆:“什、什么?”
“我觉得你与许夫人一起合伙做生意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女子的眼光也可以放得远些、宽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昕颜被他弄糊涂了。
魏隽航深深地望了她片刻,忽地笑了,亲昵地抚了抚她的鬓角:“无事,日后你想做什么便放心去做吧!府里之事……”
他神色略有几分迟疑,可最终还是道:“你若是想掌中馈,我寻个机会向母亲提一提,不管怎样,你都是未来的主母,最为名正言顺不过。”
沈昕颜吃惊地瞪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说到的。
好歹也做了两辈子大长公主的儿媳妇,她不会不知道大长公主历来是不许男子插手内宅之事的,想必也打小便这般教导魏隽霆与魏隽航兄弟二人。
上辈子的魏隽航也始终贯彻着大长公主的教导,轻易不会过问内宅之事。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从来不会向他提,无论在大长公主和方氏处受了什么委屈,在魏隽航跟前,她都会将一切掩饰住。
并非因为她怕魏隽航为自己担心,而是打心底就没有对他说的意思。毕竟,上辈子的她从来就没有将这个夫君视作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