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又怎可能会再用他。周府嫡庶两系在陛下心里,已经是此消彼长的了。”
沈昕颜不懂朝堂之事,只略有几分忧虑地道:“这等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心算无心最易成事,到底不可放松了。”
“夫人放心,此事我会斟酌着办的。”
得了他的话,沈昕颜总算是稍稍放下几分心来。不自觉地又想到女儿那番话,略有些抱怨地道,“盈儿那丫头,真真是让人半点法子都没有了。”
魏隽航听罢倒是哈哈大笑:“这丫头倒也没有说错,身为国公之女,有些傲气算得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夸她?”沈昕颜无奈极了。
“我知道夫人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她日后亲事。只夫人着实多虑了,只凭她的出身,哪怕是个无盐女,只怕也有大把人家上门求娶。”
“十个‘大把人家’,也不及一个‘好人家’呀!”沈昕颜瞪他。
魏隽航又是一阵大笑,在收到夫人的嗔视后连忙掩下笑声,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夫人不必担心,从来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子哪个没几分脾气?更何况咱们的盈儿又不是没脑子只莽撞的。相反,她的雷霆手段却是许多养在深闺的女子所缺乏的,自然会有人欣赏。”
沈昕颜摇摇头,随即又叹了口气,不想再与他争辩女儿之事了。反正这辈子她得擦亮了眼睛挑女婿,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隔得半月有余,沈昕颜与女儿在对着账,这几年不但府里的杂事,便连她名下的嫁妆铺子,她也让女儿分担了一部分。
小丫头初时总是抱怨,只时间渐久,一切上手了,便也品出些滋味来。
“夫人。”正在此时,春柳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一见魏盈芷也在,便将话给咽了回去。
“今日便先对到这儿,你先到你祖母处去,看看拟的菜单子她可有意见。”沈昕颜阖上账册,对女儿道。
“想支开人家便直说呗,偏要扯个理由。”魏盈芷嘀咕一句,在娘亲的瞪视下一溜烟便跑掉了。
“说,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禀。”
“前头平砚使人来回,世子救下了落水的周府三姑娘。”
沈昕颜皱眉:“可有人瞧见?不管怎样先将此事给我瞒得死死的,不许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
虽是事非得已,但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传出去,这个儿媳妇她便是再不想要,也不得不认下了。
春柳也知道事态严重,跟在沈昕颜身边这般久,她也是瞧得出沈昕颜并不乐意与那个周府扯上什么关系,自然也不会乐意世子娶这个周三姑娘。
“夫人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了。”
“我记得今日霖哥儿是与太子殿下出去的,怎与那周三姑娘……”话音嘎然而止,沈昕颜想起了那日方碧蓉所说之事。
难道今日此事谋算的是太子,而她的儿子不过是又充当了一回‘英雄’?
隔得数日,事情急转直下,京中竟然突然传出了镇国将军府的四公子英雄救美的“佳话”,而这个“美”,虽然没有明言,但却暗戳戳地指向了周府的三姑娘,那个美得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尘的女子。
流言愈演愈烈,待沈昕颜听到时,流言已经传到了两府即将替“英雄慕容四公子”与“美人周府三姑娘”订下亲事的地步了。
“咦?好生奇怪,明明那日是世子救下的周三姑娘,怎的变成了慕容滔慕容公子了?”春柳自然也听到了这样的话,百思不得其解。
沈昕颜初时也是想不明白,不过转念一想上辈子慕容滔对周莞宁的执着,暗暗思忖,莫非这一切都是慕容滔先发制人放出来的?
上辈子周莞宁便是嫁了人,慕容滔却仍是痴心不改,暗地里没少给她的儿子下绊子,后来更是不惜暗中与诚王世子勾结,里应外合,假作‘逆贼’将周莞宁给掳了去。
当然,他能顺利将人给掳去,也有上辈子她的“功劳”便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