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了过去,还是她身边一直注意着她的侍女眼明手快地将她扶住。
“快请大夫!”侍女们惊慌的叫声随即响了起来,周莞宁白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进进出出的人仿佛全然忘记了她。
“夫人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才会突然昏厥,夫人这一胎并不怎么稳,需要安心静养才是。”老大夫叹了口气。
“多谢大夫。”平王扫了一眼僵坐在一旁不知反应的周莞宁,命人将大夫送了出去。
周莞宁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王府的,只知道平王陪着她回了正院,转头便被孔侧妃寻了个理由请了过去。
自孔侧妃进门后,很快便将内宅管事权接了过去,虽是不怎么得宠,可是有宫里的丽妃支持,府里也没人敢对她不敬。
她木然地看着他离开,江氏那番话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耳边回响着。
慕容滔双腿因她而断,魏承霖因她而远走,父亲因她而被贬,兄长因她而遭报复,一切祸根之源便是她……
她错了么?两行清泪缓缓滑落。也许她真的错了,可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平王再回来时,已是到了点灯时分。
“今日大嫂与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平王平静地望着她,缓缓地道。
周莞宁轻咬着唇瓣,在他淡然的视线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来。
“莞宁,你的心还在么?”
看着眼前这张柔美不减当年的脸庞,他突然就失去了再说下去的勇气,苦涩地笑了笑:“你好好歇息吧!”
“殿下……”周莞宁下意识地想要叫住他,可却只能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沈昕颜再次见到周莞宁时,是在灵云寺。
自从当年平王纳侧妃时见过她一面后,她便一直没有再见过周莞宁。往日进出宫中,见到的平王府女眷也只是孔侧妃。可以说,在如今各府命妇眼里,周莞宁这个名正言顺的平王妃已成了隐形人,往日与平王府交际往来的,都是孔侧妃。
对此,她并不觉得意外。
上辈子的孔氏便是个相当有手段的人,这辈子想来也不会例外,若论内宅之争,以周莞宁的性子,如何斗得过她。如今她唯一的倚仗,也不过是平王的宠爱。
可是,这种宠爱又能持续多久?
周莞宁也没有料到会遇上她,神情明显愣了愣,随即迎上前来:“夫人。”
“王妃。”
两人彼此招呼过后,擦身而过,仿佛对方真的不过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
“夫人。”沈昕颜走出几步便被叫住了,她止步回身,便见周莞宁神情平静地道,“往日种种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沈昕颜讶然,未来得及说什么,对方便朝她行了个福礼,转身离开。
“好好的一个绝代佳人,又贵为王妃,我怎的瞧她倒有几分看破红尘心如止水的味道。”寻了过来的许素敏惋惜地摇头道。
沈昕颜的感觉却有些复杂,她早就听闻平王妃深居简出这样的话,不过却不放在心上,毕竟以周莞宁的性子,以及周府如今状况,她不爱出门并不意外。可如今听许素敏这般说,她竟然也觉得周莞宁真的像是看破红尘一般。
这样的周莞宁,很陌生,可是却又无法让她生厌。
此时的魏隽航坐在镇北侯兄弟面前,迎着兄弟俩如出一辙的阴沉脸色,缓缓地道:“我并非是为了周家,而是为了镇北侯府。”
“魏氏与慕容氏有数代同袍之义,论亲疏远近,均非周府所能相比。”
“既如此,你为何要多事救下那周懋!”镇北侯寒着脸问。
“因为,周大人不能死,更不能死在镇北侯府手上。他若死在任上,已经渐渐显现生机的西延城又该如何?好不容易安置妥当的西延百姓又当如何?朝廷不缺能臣,可却缺一个能死心塌地扎根西延的能臣!”
“周大人若死了,侯爷可能再还西延百姓一个‘青天老爷’么?陛下若是知道他好不容易安置的棋子被侯爷拔去了,会不怪罪侯爷么?”
见镇北侯与慕容珏脸色微变,魏隽航叹了口气,继续道:“周大人这辈子,非死不能回京,到死也只为一县县令,再加上周昶的一双腿,难道还不够么?”
略顿了顿,他真诚地道:“当年晚辈间的恩怨,纠缠至今,早已分不清孰是孰非,侯爷与二爷何不放下?”
镇北侯与慕容珏对望一眼,均沉默了下来。
***
屋内,慕容滔再次愤怒地将药碗砸了个稀巴烂,侍女被他骂走了一个又一个。
看着那双仍旧没有什么感觉的双腿,他内心更感绝望。
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他看也不看便怒吼一声:“滚!!”
来人静静地站着,半天不见动静,他再忍不住,怒目望去,却在认清来人的容貌时惊住了。
“阿莞?”
周莞宁静静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地收拾着地上的凌乱,最后,才行至床边,轻声唤:“慕容大哥。”
“你、你怎会来?”自出事以来这么多年,慕容滔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整个人仍处于震惊当中。
“我请求殿下陪我来的。”周莞宁目光落在他那双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