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自己儿子的!”沈昕颜被她逗乐了。
不过一想到墩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沈昕颜便忍不住想笑。
若是有人问他的名字,他便先判断对方到底是亲近娘亲的,还是亲近爹爹的,若是判断不出,便干脆回答自己叫‘墩墩’。
若是对方是许素敏一边之人,他便会大声告诉对方‘我叫许乔’。若是对方属理国公府乔氏一派,他的答案便会变成‘我叫乔许’。
真真是混得如鱼得水,却又叫人哭笑不得!
“你与乔六爷的事怎么办?真的不打算要个名分?”沈昕颜又问。
“就这么办!名分这东西不过是听起来好听,其实冷暖自知。如今这般挺好的,露水夫妻,彼此心中挂念对方,却不会干涉对方,甚好!”许素敏不以为然。
对她的答案,沈昕颜一点儿也不意外,故而也不再说。
却说另一边的魏承霖独自一人下了楼,忽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进了对面那间卖珠宝首饰的铺子。定睛一看,认出正是黄将军府上那位大姑娘,鬼使神差地,他迈步跟了上去。
“掌柜的,这簪子不错,嵌上这东珠,整个儿看上去高雅极了……”
他看着那位黄姑娘拿起一根嵌东珠玉簪子,瞧着那模样像是想买下,正觉得奇怪间,忽见一名打扮得相当精致,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走到那黄姑娘身边,趾高气扬地朝着掌柜道:“这簪子我要了。”
“这簪子这位姑娘已经看上了,姑娘不如另选……”掌柜有些为难。
“你打开大门做生意,也总得有些眼光才是,至少要分得清什么人买得起,什么人买不起。”粉衣姑娘冷笑。
“这簪子我不是很喜欢,胡姑娘要的话便给你了。”黄清姝微微笑着将簪子放了回去。
那胡姑娘又是一声冷笑:“说得这般好听,分明是买不起。”
接着,魏承霖便看着黄清姝又先后看中了一套珍珠翡翠头面、一对粉玉镯子和一枝点翠金凤步摇,可无一例外地,最后都被那位胡姑娘给截了去。
最后,魏承霖眼睁睁地看着她双手空空满脸失落地离开,不知怎的,心里便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那志得意满的胡姑娘。
那胡姑娘忽觉背脊一冷,打了个寒颤,只是也没有太在意,吩咐下人将她买下来的珠宝头面一一收好,这才坐上马车离开了。
魏承霖深呼吸一下,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黄将军生性耿直,并非八面玲珑之人,加上他并无深厚背景,全靠着已身才拼到如今这般地位,只是到底出身贫寒,家底有限,故而他的将军府别说与同品级的官员相比,便是比之品级不如他的官员也是大大不如。
魏承霖好歹与他在北疆相处过两年,知道他们府上的状况,只是却没有想到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却连一件稍像样的首饰都买不起,以致被人这般处处针对小瞧。
他的心里有些难受,既为那一心为国却生活窘迫的将士,也为那个满身傲骨却为五斗米折腰的黄姑娘。
“掌柜的,今日赚了不少?”正觉不好受间,忽又见黄清姝去而复返,笑眯眯地走到那正激动地数着银票的掌柜跟前。
那掌柜笑呵呵地道:“不多也不少,这还是多亏了姑娘。按照约定,姑娘,这是分给你的一成银两。”
说完,他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对方。
黄清姝笑盈盈地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顿时心花怒放。
呀呀呀,今个月府里的用度开销有了!
“合作愉快,有机会再来!”接过银票收好,辞别掌柜,欢天喜地地离开。
魏承霖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了。
所以,这是……生财有道?
他没忍住,又跟了上去,在黄清姝拐进隔壁茶楼时叫住了她:“黄姑娘。”
黄清姝应声回头,表情有几分意外:“魏将军?”
魏承霖本就是一时冲动才叫住了她,在对上对方脸庞时便发现自己唐突了,一时有些后悔,唯有清了清嗓子问:“一年不见,不知令尊身上旧伤可好了些?”
“劳将军记挂着,家父身子已然大安。”黄清姝恍然,原来是不放心父亲的身子。
没想到这个冷面将军还是个热心肠!
两人一时无话,黄清姝自然也不会久留,略客气了几句便上了轿离开了。
魏承霖浓眉紧皱,片刻,略有几分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大惑不解。
“你这个闷嘴葫芦儿子是不是瞧上人家姑娘了?”将这一幕看了个分明的许素敏推了推沈昕颜的胳膊,含笑问。
沈昕颜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若是这样可就真的太好了!”
“怎么?你一早就相中了那姑娘?”许素敏一听便猜中了她的心思。
“相中她的可不只我一个,还有我家婆母呢!”沈昕颜自然也不会瞒她。
“看来这位姑娘必有过人之处,竟能引得大长公主青睐。”
两人正说笑间,魏承霖便走了进来,刚进门便对两张同样笑得意味深长的脸庞,一时心里有些没底。
许素敏正要打趣几句,沈昕颜眼明手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