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利之间(2 / 3)

包括堆起来高如山的真金白银,不是能白白承受的。

要有主子看得上的价值。

要有义无反顾的忠。

陆茂汗颜,没脸看少主清澈充满关怀的眼。

收买人心也好,真情流露也罢,他们是陆家的家生子,是陆家一手从泥堆里提□□的下贱人。

下贱人不再下贱,是有人抬举。

一朝衣食无忧蒙人看得起,哪能忘记骨子里的职责本分?

“查!”

老夫人发了话。

“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到我陆家头上!”

财能通神,黑白两道想过得好都得卖凤城陆家一个颜面。

陆家近日不知发了什么疯,非要揪出一个鹤发鸡皮形容可怖的老婆子。

老婆子满街都是,想找到强行掳走陆少主的老婆婆,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陆家毕竟是财大气粗的陆家。

百面鬼手庄婆婆这段日子过得非常艰辛,同道好友私底下送信与她,她这才晓得当日抓去破庙的小叫花不是小叫花,而是陆家最不能得罪的小财神。

江湖中不知谁在贩卖她的讯息,陆家已经盯上她。

好在她百面鬼手不是浪得虚名,只是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

细究起来她不仅得罪了陆老夫人,还没办好雇主交代的差事。

送一个小叫花给桃家嫡长女那是板上钉钉的折辱,那送一尊闪闪发光的财神呢?

为免桃二小姐找她麻烦,庄婆婆尾金都没要,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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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家车队行陆路赶回家,前后花费大半月。

马车穿行过闹市,一路铜铃清灵作响。

一同作响的还有长街百姓指指点点隐晦又不隐晦的聒噪声。

桃家嫡长女,人未至,失.身的污名已经传进泱泱洛阳城。

“小姐?”

桃鸢松开握紧的白帕:“无妨。”

“迎二位小姐归家!”

桃筝先一步下了马车,脖颈缠白纱,扭头望向另一辆马车,眼神闪过一抹惊惧。

桃鸢是真想掐死她。

这个疯子!

她憋着火,压着胆战心惊,落后嫡姐两步。

桃鸢朝管家点头示意,气势沉着地走向正堂方向。

洛阳桃家,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此刻正堂上一家子几乎齐聚,只等桃鸢到来。

妙姨娘穿着素净绣莲花的长裙,三十几岁的人瞧着丁点不显老,眉眼满是纯情温顺——谁又能想到如今洛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桃色传闻尽出她手?

她侧立男人身边。

桃家两位儿郎照样守在爹爹右侧,一者暗喜,一者暗忧。喜的是妙姨娘之子,忧的是正室嫡长子、桃鸢一母同胞的阿兄。

“家主,小姐回来了。”

男人一声不吭,仅仅站在那气势如山如渊,压得所有人不敢大声喘气。

有风忽来。

风里含着清香。

桃鸢迈进门,规规矩矩行礼,面容平静,平静到惹出男人满心怒火。

“跪下!”

桃鸢屈身跪地。

“你知你错在何处?”

劈头盖脸的喝问声如豆子噼里啪啦砸下,她眉眼不动:“不知。”

“好个不知!坏我桃家名声,你还有脸回来?”桃禛劈手夺来放在桌案的戒尺,一尺子打下去,桃鸢眸色更冷。

“爹爹!”

桃筝和桃大公子同时开口。

桃筝敛裙跪地,双目含泪:“爹爹,要打就打我罢,不要打长姐,她已经、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话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桃大公子起身来到桃禛面前,掀袍下跪:“爹,妹妹刚回来,娘还等着见她呢。”

妙姨娘不满他抬出亲娘为桃鸢说情,一声惊呼:“我儿,你这是怎的了?”

桃筝摸摸脖子缠了几圈的白纱,当日濒死的恐惧再次临来,这次装都不用,她嘴皮子打颤:“是、是姐姐掐的……”

“什么?!”妙姨娘顿时哭诉:“大小姐,筝儿是哪里得罪你了?”

桃鸢低声一笑,没亲爹允许自顾自地站起来。

她挺直身板,眼波轻转,三分讥讽,七分蔑然:“她不该死吗?”

闹哄哄的正堂陷入难言的冷寂。

这句话透露的意味实在太多了。

在桃鸢看来桃筝该死,桃筝为何该死?

电光火石桃大公子想通所有,一巴掌扇在庶妹脸上:“是你害了我妹妹?狼心狗肺的东西!”

打肿左脸不够,他还想把人打成猪头,反应过来的桃二公子及时扯开被打懵的亲妹,气不打一处来:“大兄太咄咄逼人了!”

“够了!”

一出闹剧。

桃禛主掌桃家多年,眼下还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

嫡女从不无的放矢,庶女习惯博同情,一时之间他真是要恨死桃筝,恨她坏了桃家的筹谋,恨她手足相残。

但桃鸢就一点错就没有吗?

她最大的错不是想掐死桃筝,是她轻信于人,没护好自身!

毁了一个嫡长女,桃禛的心在滴血。

“去祠堂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