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主!”
镇偱司统领低垂的头慢慢抬起,冷峻逼人的面孔露出淡淡的笑:“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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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点好了?”
“打点好了,国公。”
鲁阳公胸有成竹抚须:“一介女子,能成什么事?陛下委实走了一招昏棋,以为背靠陆家老夫就不敢动她,荒谬。老夫提刀杀人时,姓桃的还在她娘肚子里,跟我斗?想也别想!”
“国公英明。”
薛三郎惦记仍在镇偱司大牢收押的幼弟:“爹,四郎那边我想去看看。”
说到这鲁阳公火气冒出来:“你以为爹不想去?统领大人风头正盛,且让她威风一会!”
说来说去,还是桃鸢态度强硬,不允许薛家人探监,她要让薛服知道“怕”字怎么写。
官服对待疑犯的手段薛三郎早有耳闻,薛家四子,他与这个弟弟最是臭味相投,急道:“爹的面子她也不给?”
鲁阳公大为光火:“早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不好了国公!”
“又出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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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夫和安宁堂的大夫感激涕零地朝镇偱司一干人员下跪道谢。
崔莹按着桃鸢的吩咐不分昼夜轮流派人蹲守,直到第三天,镇偱司人马出动,为首的崔副使靠着尚方宝剑逼出一条出路,将被薛家囚禁在别庄的无辜放出来。
她受之有愧:“你们快起来,真想道谢的话,不如去谢谢我家大人,在公堂说实话,有人证物证在,薛服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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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审当日,前来围观者众。
堂下无数受过薛服迫害的苦主联合起来指证他,更夫和安宁堂的大夫言辞一致地指认薛四郎是杀人凶手。
薛服穿着囚服跪在堂下,神色惶惶:“他们胡说的!我没做过,吴移的死和我没关系,是他自己一头磕死在墙上,我没杀他,我没杀他!”
却是他夜里梦见死去的吴移来找他索命,心虚之下乱了心神。
“你承认是你逼死吴书生了?”
“我承认……不!我不承认,我不承认!我没杀人,我没杀人……”他朝外望去,没见着父兄的身影,慌得口不择言。
真正能救他的鲁阳公被一行人堵在半路,急得欲拔剑。
“让他们滚开!”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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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服,你罪行滔天,洛阳城单是受你所害之人共三十二,其中四死十八伤,另有十人被你强行征作家奴,受尽苦楚,如今证据属实,本官要依法判你——斩、立、决!”
“不要!”
桃鸢按剑从台上走下来。
“统领大人手下留情!薛家愿以金抵命!”
“桃鸢,你不能杀我儿!”
薛三郎和鲁阳公冲进府衙。
尚方宝剑出鞘,立斩薛服人头于剑下!
鲜血溅开,溅在桃鸢面无表情的脸庞,御赐的宝剑完成惩除恶先斩后奏的使命,利索入鞘。
“桃、鸢!老夫和你势不两立!!”鲁阳公难捱丧子之痛,怒吼一声晕厥过去。
薛服的人头骨碌碌滚在地上,死前睁着眼,眼里满了惊惧、荒诞、难以置信的情绪。
“我都说了可以以金抵命,你为何一点人情都不讲?你还我四弟命来!”
薛三郎神情激动,陆家派来的高手护在镇偱司统领身前,桃鸢不避不退:“他害人不浅,你们要用多少金子,买多少人的性命才罢休?他有今日之祸,你们做父兄的难辞其咎!”
“我四弟还小,你是官,为何不肯给他改过的机会?”
桃鸢深吸一口气,冷然看他:“你问问这里的人,想他活还是死?”
百姓愤愤盯着薛四郎的人头,沈不平朝桃鸢三叩首,抱着好友灵位痛哭流涕。
经此一事,桃鸢与薛家交恶,镇偱司威望初立。
几匹快马驰骋过洛阳城宽广的街道。
抛下队伍提早入城的不脱颜穆尔吃完街边卖的小馄饨,问:“马上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威风,比你威风一百倍。”
结伴同行,陆漾习惯她不时的埋汰,换了之前许会回呛两句,眼下却看直眼,满脸不可思议:“姐姐?”
“你想你姐姐想疯了罢!”
“欸?陆少主!陆少主你做生意回来了?”
陆漾点点头,魂不守舍:“是,回来了……”
看她一直看着某个方向,那人兴高采烈:“方才纵马经过之人,是少主你的夫人啊,陛下钦定的正四品镇偱司统领,咱们百姓的好官!”
他竖起大拇指:“陆少主,现在京都不知多少人羡慕你呢,能驯服这么一匹冷性的烈马!”
烈马?陆漾不悦皱眉:“你胡说什么呢?”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那人小声道:“不过少主,你家夫人,真的好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