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实打实的‘不能给闺女丢脸’信念的顽强支撑。
桃陆两人甫一露面,洛阳城浑如沸腾的水汩汩冒着喜庆的声势。
街上不是可以长谈的地方,约好改日再叙,陆漾这对妻妻领着自家不省心的娇娇女回庄园。
走前桃鸢多看了赵嘤一眼,看得赵嘤心惊肉跳唯恐哪里做不好失去宝贵的印象分。
陆侯和桃相走了。
赵卜鞠了一把辛酸泪。
赵嘤目送一家三口离开,直到人走远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爹,我今天气色好不好?”
赵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她,一点下巴:“我闺女最美!”
他话说得直白,赵嘤害羞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捂脸道:“这就是陆侯和桃相啊。”
好一对风采照人的璧人!
她爹五大三粗的武将,站在两人面前气势都好似矮了一头。
赵嘤紧张兮兮地跟着亲爹回了家,前往庄园的路上,陆绮坐在马车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阿娘,极尽撒娇之能。
桃鸢摸摸她的脸再揉揉她的小脸,搂着她的心肝小宝贝打趣:“那位赵姑娘?”
哎呀!
陆绮脸儿通红:“阿娘!”
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
“驯服?我们小阿绮很厉害嘛。”
陆绮头顶开始冒热气,干脆扎进娘亲怀里不出来。
车厢里满了陆漾毫不客气的大笑声。
陆小少主脚趾扣地快要扣出一座大城堡,一想起她站在城楼宣誓的一幕不仅被阿娘和母亲撞见,还被赵嘤和赵伯爷听得真真的,她啊呜一声:没脸见人了!
陆漾和桃鸢回来的消息转瞬传得漫天飞,陆氏庄园,得讯的陆老夫人拄着拐杖在鱼嬷嬷和苏女医的搀扶下候在门口,望眼欲穿。
马车骨碌碌停下来。
帘子挑开,陆绮率先从里面跳下来,转身恭请自己的两位母亲。
“阿乖——”
老夫人激动地上前两步。
陆漾挽着桃鸢的手迎过去,一张脸恍惚无视了岁月流淌,眉目柔和:“祖母。”
“祖母,我们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
陆老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左看看她的乖孙,右看看她的孙媳妇,喜得合不拢嘴,她盯着桃鸢,止不住一脸心疼:“怎么看着瘦了?”
桃鸢返航的路上不小心沾染风寒,病了一场,是以看起来清减,她瞒下曾经生病的事实,只说在外想念老夫人,哄得老夫人明知她瞒着实情还是乐得容光焕发。
陆漾心虚地错开话题,心里有鬼的样子招来桃鸢轻描淡写的嗔看。
大管家在前年病逝,负责为主子祛晦洗尘的换成他的长子,柔韧细长的柳条蘸了艾叶水轻轻拍打在身,沐浴着三月春阳,陆家一家子喜气洋洋进门。
她们人进了正堂,没来得及坐稳,陆翎风尘仆仆地跑进来:“阿娘!母亲!”
如此,一家人才算真正团聚。
陆漾抢着和祖母说了她进城时偶然听到的趣闻,顿时,陆绮在城楼闹的那出成了全家为之捧腹的笑话。
娇气包的陆小少主委委屈屈睁着清澈的眸子,嘴里喊着“不要不要”,最后沮丧叹气,搞不明白明明很威风的画面,怎么从母亲嘴里说出来,曾祖母和姨姥笑得眼泪要淌出来?
她不要面子的么?
她好难!!
她虎着脸一脸严肃地坐在那,严肃没多会,终究受气氛的影响破了功,脸埋进橘猫猫的肚皮,有心耍赖。
团圆日,陆氏庄园热热闹闹。
午后,守着祖母睡下,陆漾轻手轻脚走出房门。
彼时,桃鸢在书房检查两个女儿的课业,陆翎陆绮排排站,身子站得笔直。
直等到阿娘说了声“不错”,两人绷着的心弦得到松弛,陆翎还好,陆绮直接瘫坐在小竹椅:“阿娘,你吓到阿绮了。”
“我怎么吓你了?”
陆绮嘿嘿笑:“久不见阿娘,万一阿娘对孩儿的标准又高了呢,这可说不准。”
她阿娘和母亲周游列国,眼界开阔,她和阿姐的这点底子,哪够她们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句“久不见阿娘”入了桃鸢的心,她眉眼清柔,喊了两个女儿近前来:“这次回来,我和你们母亲不打算走了,我们要陪着你
们长大。”
“当真?!”
“自是当真。”陆漾一脚迈进来。
从她这得了准信,陆翎眼睛弯弯,抿着唇死死按捺心底的狂喜。
陆绮人小,情绪更外放,一蹦三尺高。
“傻孩子。”陆漾走过去摸摸陆翎的脑袋:“想笑就笑,在家拘束什么?”
话音刚落,陆翎喜不自胜地抱住母亲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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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阿翎明显长大不少。”
“可不是,该到说亲的年纪了。”
四目相对,两人不由想起陆翎在信里提及的‘宋姐姐’。
当天,关乎宋徽的所有讯息被放到陆漾桌前。
陆翎和陆绮这对姐妹在后花园魂不守舍地荡秋千。
“阿姐,你和宋姐姐的事,打算何时告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