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张一鸣被他吓得跪在地上,“警方已经来了,你放过我,我愿意坐牢!”
“晚了。”江郁扬眉一笑,脚落在他背后的窗户上,陈旧的窗户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撞击,应声支离破碎,露出一个巨大的,如同野兽一般的嘴来。
“永别了。”他轻轻一推,张一鸣就像是失翅的鸟,从四楼的窗台,轻而易举的摔了下去。
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很清晰,张一鸣头部着地,甚至连颤抖的机会都没有,就干干脆脆的咽了气,鲜血浸染了地下的土壤,空气里的腥气让人毛骨悚然。
“江郁!”温茶跑上四楼,看到男孩一脸仓皇的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脸干涸的血迹,心痛的走上前,“你怎么样?你头晕不晕?”
“茶茶……”江郁叫了她一声,慌乱而惶恐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那双灵动的眼睛里浸满茫然和无措,“我好像,我好像杀人了……”
“没有,你没有。”温茶用手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脏污,“你这是正当防卫,你不会有事的。”
“这样啊。”江郁勉强笑了笑,一头栽在她怀里,晕了过去。
江郁醒过来在医院,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温茶坐在床边处理文件,听见声音,放下手里的东西扶他靠在枕头上,“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江郁摇摇头,“就是有些头晕。”
“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把保温盒里的汤取出来喂他,“早上圆圆来过了,她现在在上课,下午会再过来的。”
“嗯。”江郁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汤,迟疑道:“张一鸣……”
“死了。”温茶淡淡的说:“当场就没命了,警方查出他还有几起陈年命案,就算现在不死,以后也会判死罪,他是罪有应得。”
“那我……”
“你没事,”温茶把汤碗塞到他手里,“张一鸣想杀人灭口,你和他争执他才坠楼的,你是自我防卫,他的死跟你没关系,到时候去警局做个笔录就好了。”
“嗯。”江郁扬眉笑了笑,好奇的问道:“张一鸣说的那三个亿,你准备了吗?”
“当然。”温茶道:“我是两手准备,要是能让警方解救你,那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会让他带着三个亿离开。”
江郁垂下眼睑,“我们想放过他,他可没想放过我们。”
“没办法呀,”温茶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样都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要死,也要死在一起,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
江郁握着碗的手微微发白,他沉默片刻,抬起眼睛朝温茶笑了笑,“你说的对。”
温茶看他一脸清澈的模样,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永远不值得深究,就像有些真相,永远经不起验证一样。
如果想要幸福呢,就要糊涂一点。
有一个词,叫做慧极必伤。
太聪明的人,永远比别人活的辛苦。
而她,不想活的那么明白。
这样就很好了。
江郁出院没多久,温茶就和他去领了证,来年春天就举办了婚礼,婚纱照是在西郊的生态花园拍摄的,照片上的江郁一脸微笑,看起来很幸福。
江园当的花童,一路上牵着温茶的裙摆,就像当年,她总是牵着她的手,走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旁。
两人互宣誓言时,江郁的眼睛有些红,一如初见那年,他从酒店房间跑出来,紧紧抱着她,就像是看见了光一样。
人永远无法直视太阳,因为光明会灼伤眼睛,极度的光明之后,是极度的黑暗,可人却能无限靠近太阳,因为,光明会驱散阴霾,会让你也温暖的像得到了太阳。
那你得到你的太阳了吗?
如果有,那祝福你,如果没有,别着急,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爱你的。
她接受你的一切,也包容你所有的小算计。
“江郁先生,你是否愿意让方茶女士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不管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我愿意。”
新郎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教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给予这对新人最好的祝福,
江郁走到温茶身边,揭开她眼前透明的面纱,在她嘴角烙下一个温柔的吻。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还是几辈子,我都爱你,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离。”
温茶垂眸微笑起来,伸手抱住了他。
你看,外面的春花,都开了。
这个季节,多适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啊。